宁安走进Mu时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
像暴雨过后漂浮在水面的垃圾。
刚走到保洁间附近,谢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他快速拐进保洁间。
“知道吗?姜野把另外两位老板手里的股份买下来了,现在他是Mu最大的股东,他是不是为了你买的?”
谢涿有些小激动,这走向跟他看的小破文好像。
宁安摇摇头,“他不希望我在Mu工作。”
宁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保住这份工作。
最近他能接到订台,虽然钱不多,但开始有稳定的客源,大多都是些年轻的学生族或者上班族,性格内向也不爱随便结交朋友,更不喜欢莫名其妙跑来A酒甚至吃白食的。
宁安虽然安静,但能很好帮她们处理这些难题。
他能站稳脚倒不是因为谢涿或者自己突然变得强势,最终帮他站稳脚的是谁都没想到的那个王姐。
那位看着腰圆膀粗暴发户一般的王姐,她侄子居然是刑警队大队长,那段时间王姐跑Mu跑得勤,还把外甥女介绍过来,家里人以为她被哪个小白脸骗了。
几名手下坐着观察好几天。
认可了宁安。
还给了宁安联系方式,让他遇见困难记得找警察,走的时候那表情,仿佛宁安是被骗进这种地方的善良无辜市民。
但这之后,无论客人还是同行都不会来宁安的台惹事。
谢涿脸上的期待一秒破碎。
“你们上床了?”
宁安连忙摇头,但想起昨夜的主动脸上烧得慌,他明明想远离姜野,可对方像个深潭,一步步将他拉入无法预测的深渊。
他知道很危险,却深感无力。
谢涿一看就知这两人间只怕比上床也没好多少。
不上床也有不上床的玩法。
花样多着呢!
宁安这性子怕是以为守着最后底线就万事大吉。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保洁费?”
宁安很不自在,但知道谢涿不是八卦,“扣除五险一金两万。”
谢涿惊呆了,这么少!
宁安欲盖弥彰,“挺多的,最近除去做保洁,还要给他做饭。”
万恶的资本主义。
谢涿恨不得掐死宁安,“你到底想不想给小翼买助听器。”
说到宁翼,宁安又振作起来,“存的差不多了。”
谢涿见他还没反应过来,气得差点直接说,又担心宁安羞愤到撞墙只能按捺住,“除去保洁,做饭为什么不给钱,又不属于协议内容,换作是我,每一项超出协议内容的都要另外算钱,现在是自由市场,什么都能拿来买卖,但什么都要卖得值,不是说他给多少你就拿多少,你买菜不是还要讲价吗?”
宁安明白这个道理,但一对上姜野,他就什么都不会了。
“我不知道怎么谈。”也不会谈。
谢涿眼珠子转了转,“不是非要给到薪水里才算,礼物呀打赏呀都算的,在有钱人眼里,其实我们就是阿猫阿狗,除去体力工作,情绪价值也很重要,你一定不要妄自菲薄,就是帮他递了一件衣服,那也是你付出了,付出了就要有回报对不对?”
宁安点点头,生涩地转移话题,“视频怎么样?”
说到这个,谢涿立马变得正经。
宁安看着谢涿熠熠生辉的脸,也替他高兴,道理都明白,伸手向人讨永远没有自食其力来得有骨气。
视频流量在稳定增长,但是离一夜爆很遥远。
“我总想拍个爆款一夜几百万那种,后来发现几百万博主大多前期有积累,不然爆了也会断崖式下跌,蹭热度又只能蹭到皮毛,哎呀,宁安,为什么好多事情都这么难?”
宁安倒没有想太复杂。
“上次只拍了两个色号,我们再拍几个,我觉得你之前的拍摄手法挺好,我们不如把这个系列拍完再想新的。”
宁安稳扎稳打的方式倒是目前最现实的办法。
两人商量妥明日的拍摄计划出去忙工作,谢涿不缺订台,只要他愿意,一晚上可以不停歇,但小单他看不上,大单又不是陪着喝两圈就能了事。
“感觉最近皮肤都松弛了,看来熬夜喝酒真不是长久之计。”
宁安依旧在群里喊“666”,然后再去现场捡漏,不过不容易就是,最常见的陪人家聊了许久,结果人家想一夜情,宁安已经学会“我是Mu的营销”,对方就会嗤之以鼻:早说呀,浪费我时间。
不知是不是错觉,宁安感觉往日对他还算友善的同事又开始疏远他。
夜场的人,嗅觉最是灵敏,大约都不希望因为宁安惹新老板不开心。
凌晨过,宁安准备下班。
人流涌动,场子混乱起来,进进出出的人群里,宁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心就像半空扫来扫去的镭射灯,猛地顿住,然后不管不顾地朝那个人追去。
“你眼瞎吗?撞得我好痛!”
杨勇一脸嫌弃地拦下宁安,他抱上向木大腿的事可没藏着掖着,如今姜野是Mu最大的股东,他把自己划进那个团体的半个人。
反正从向木那里打听到的,姜野跟宁安是真的有矛盾,姜野是什么人,带着巨额资金归国入驻澄江项目的人,上面的人都把他当财神爷,这种人哪有功夫搭理宁安,也就撞见了刺一两句。
太子爷要是真的想动手。
金市哪里还有宁安的容身之所。
不过他又明白,有权有势的人最喜欢玩猫捉老鼠,看着宁安这种人在生死之线痛苦挣扎才最有趣。
姜野买下Mu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曾经看不惯的人在自己手下讨活路。
要说有钱人就是会玩。
宁安急着追人,被杨勇一把拽回来。
“一个月两千五的保底工资,你倒是拿的心安理得。”
那道身影混着人流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追不上了,何况只是看着像。
宁安慢慢把抓紧的心放回去,看了杨勇一眼,“我这个月开出去好几单。”
杨勇快笑死,“加起来有一万没?”
宁安没吭声。
杨勇一时间觉得无趣,仔细瞄着宁安,突然看见宁安脖颈处有块红色的痕迹,说不出的暧昧,顿时脸色微变,“我觉得你最好跟谢涿早点滚蛋,别怪我没提醒你,姜总没时间搭理你,向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而且向少最护短!”
“护什么短?”向木拥着美女凉凉地开口。
杨勇立马狗腿地跑过去,“向少当然是最护朋友的短,您过来怎么不联系我?”
眼见向木脸上露出不耐,杨勇立马解释,“我好提前给您准备好酒水,也让您跟朋友们玩得尽兴。”
向木脸色这才好点,目光在宁安身上转了一圈,“五万的酒,你去配。”
杨勇立马不善地看着宁安,想说点什么让向木改变主意,但是他不敢,向木不玩男人,他也是伏低做小干尽狗腿子的事才让向木多看两眼。
谢涿拒了曹文生的协议,他真的嫉妒得发疯。
卖皮燕的小娘炮装什么贞洁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