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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晚灯交错觥筹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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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阿越!”

顾子铭也不顾濡湿了的斗篷,直抱去入了他怀。

那人就拥着,笑眼弯唇的拥着,拍着,又顺上腰肢在臂窝下,轻轻拉开看着。

“是今日高兴,人都来了?”

“来了来了,二人正在房里你侬我侬呢。”

顾子铭笑眼,沈越却道:“不信。”

又缓言:“这二位就没一个肯主动的,就算多个心眼,也只会按与心底。”

“阿越你胡言,”顾子铭翘首叉腰走前,“你就不信他们的情谊。他们那是从小的,只没你我相处的日子长。可若是算初识到今,相伴不离也比你我情浓了。”

“可就是聚少离多,况圣上少明,日子太短。”并排替他挡去拂脸过的风,沈越手还在他脸庞言:“昨日才归的,哪有什么干柴烈火。”

二人对视,顾子铭挑眸惊言。

——“昨日都睡一起了。”

这话语气自是平常潇洒的。沈越一个士大夫,也游转了目,不免想歪。

疑了心却平常心道:“做了?”

“没有。”顾子铭停下,只对他眨眸,起了小心思道:“就算没有,生米我也给他煮成熟饭!”

沈越眯眼又挑起,笑含春风出来,顺问:“子铭,要如何做?”

顾子铭双手搭去他腰间,逗首挑言:“一起,什么事缺了你?”

“什么时候不一起了。话多,讨喜。”

那人就倒着走,对望的人自动为他挡走廊上穿风。

是铜鎏金和细竹席子,也摆不走的苍苍宽袍。

——就这般走了半生,同风雪。

顾子铭刮了下笑凝眸下的鼻背,细细悄言几句。

指腹又摸着他的唇拭洄。

“可得帮我。”

“为夫愿唯子铭是从。”

——

二人吃了午膳,自是在房中闲坐。

萧启明觉得有些尴尬,坐在位子上也无聊把玩着茶盏。摸了瓷沿边,热气入手。那人一直看着,倒是有些像曾经的‘自己’。

喝下茶水,落桌。

萧启明起身,转去了身后的窗边。

推开窗棂,也见两际簇簇景。

——上际。红茶藏与暮雪,绽与绕翠刀中。

——下际。水仙与兰铺满,形似非同。白衣黄蕊,绿意共生。并非形单影只,乃是相得益彰。

“这上艳春下雪疏,别有一番心思。”

谢观舒早随上,倚在嘴角笑看,问:“阿明喜欢花?”

“美的东西,谁不喜欢?”萧启明回转,怔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说,谢观舒按刀随倚的样子,很带感。

OS:好帅,当将军的人就是气宇轩昂,还浅笑着,这要是到现代,这得多少人喜欢。

手指在刀身浅打,他一直凝目含笑。

他只觉得,阿明就是最美的玉石。

——润泽己心。

清风山眉,有硬气,却不失柔春,拂柳心过。

——美的人是他,大白老虎。

顾子铭打窗景里过,只笑逗转言:“看什么都看呆了?不看我母亲的园子,还有比花儿更美的人吗?”

“那多的是,”萧启明随着他的目光,正言:“人人都似花儿,人人都是人。都美的不分彼此,单一可论又相辅相成。”

又挑目暗怼,“你最烦人。”

顾子铭摆首身后,“那阿越给他多加加课业,”靠着底气,自是傲娇道:“写断你的手。”

“有我。”谢观舒正目,认真说。

“子铭他使小性子,自是不加。”沈越淡笑。

顾子铭怒目,咬牙看着。卷咬唇气愤打后,制止道:“阿越!”

——

花灯白日里看不见星光,自是夜景最盛。

二人只说出门逛一会儿,怕多了引人注目。

摊子上的布玩偶,那是小孩才喜欢玩的。

萧启明还是对什么都感兴趣,只抓起一只花布老虎,拿给身后人看。

“六郎看。”

笑摇着它身子,“布做的老虎娃娃,颈上还有铃铛。”

谢观舒能看透幕篱下的笑眸。是那般的轻松惬意,想让人捧在手上呵护住,想要寻遍世间保留这份喜乐。

“喜欢什么都买,六郎有钱。”

“我也有。”萧启明比他快掏了钱。

走着塞入他手中,只悄言:“大将军就是大老虎。”

“下次我送你大的,我用我的食邑给你打个金子做的大老虎。我钱可多,你的俸禄定是没我的多,这我很愿意给。”

“好。”谢观舒把老虎尾巴绕紧在腰带上,用覆刀的手小心抵住,“阿明想要什么?我都给。”

“想看你多笑笑。”

二人穿梭在花灯中,仿佛比正月十五都还热闹。

远处。

“走吧,回宫。”

萧如是见了,二人双手执着同一盏灯。

彻底死心了。

也放宽了。

——

沈宅。

萧启明一路走来宅中都挂着红灯笼,跟鬼片样的。

他小时候在公立学校时,也有个小兄弟要拉他一起看鬼片,那时外国鬼一出来血淋淋的。就如同现在红彤彤的灯笼照在脸上,就跟处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有着长发红舌鬼,要出来逗人玩儿的样。

——十分可怖!

他就胆颤着心,脚步越来越快。谢观舒就跟着,单侧紧贴他身后。二人腰上的缨穗早已不分彼此。

“怎么了阿明?”谢观舒担忧问。

“顾子铭是现在就要跟沈御史拜堂成亲了吗?红的压人。”

萧启明是压着声说的。谢观舒并排,见那暗暗愁眉不展,就明了他不喜这压抑的气氛。

“我叫人把灯撤了。”

“别,”萧启明走的更快,“快吃了饭给你庆了生,我们就回去了,不管他的。”

谢观舒就把双手放在他臂弯处,只问:“这样好点了吗?”

走了两步,萧启明把他手放在自己腕中,“这样才对。你要双手把我按住,岂不是要变倒栽葱了?”

“好,不好。这才好。”

谢观舒就被他带着,看着他深睫羽下的蒙黑眼珠,有着火光。到没有害怕之意。

都笑了。

宴上。顾子铭和沈越死命灌着萧启明。

谢观舒只摆手否决,顾子铭也不管了。

——醉倒一个是一个,给我洞房花烛夜去!

他摸掐着沈越的腰,示意也要给谢观舒灌得意乱情迷。

“来,阿明。再喝几杯,这不你平时最喜欢喝的吗?你不喜欢混的醍齐,这是加了甜的沉齐,多喝点。”

“果子酿的?”萧启明喝下肚许多,才回味过来。

顾子铭只倒着酒,连连应道:“自然自然,还是从豫章郡那边寻的最好的。青梅酒是那儿的招牌,不虚此行吧?”

“不虚此行,这就跟喝水样的。”一饮而尽,又让倒上,萧启明笑道:“清香十足。”

三人早已给谢观舒贺了生辰,只萧启明被灌的肚胀。

红潮满脸,萧启明趴着直挥手:“不喝了,不喝了。没有度数也不能海了喝啊……”

谢观舒伸手去给帕子,凑近轻问:“那我们回去?”

萧启明小小一声,脸抬落去,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谢观舒笑拨了他乱发丝,扶起问道:“现晚了,子铭你叫人收拾间房出来,我们就不折腾回去。”

顾沈二人当然不是傻的,酒早偷偷抛了许多。

这下顾子铭喜道:“别急六兄,什么房我都能给。就怕人不入怀,情不融啊——”

“子铭!”谢观舒黑了脸,明白了他想要强配鸳鸯的心思。

几人推搡着,顾沈二人只把人往挂了红绸的新房拖。

“六兄,你放心。什么东西都预备好了,这里的人嘴牢的很,都是我信的过的,你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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