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是坐在明堂上,随手把珠子放在案面。只听得一句悠悠怨愤:“揣怀里。”
萧启明见众人都在相盯,才挽回弱弱:“怕丢了……”
顾子铭在下坐地,冷“哼”一声,对他暗语:“小瘸子。”
萧如是真顺遂其意,然后对下冷声:“跪好了!怎么这般没规矩?”
“陛下好性情,抱着人回来的,又不是像这些这般脚崴了,小猫乖的可怜样。好生让人心疼——”
“顾子铭你!”萧如是起身厉声。
萧启明起身拽着连忙打断:“都说了是我不小心坠的,要怪就怪我,也罚我!跟顾子铭无关,我不小心拽他下去的,他有怨气很正常,别怪罪。”
身旁沈越规导着顾子铭跪好,叩首道:“陛下为君,圣上又最尊贵。吾等为臣,自是臣子做错了,万没有君主认错的道理。子铭才入官场不久,有些事有些规矩也没学到,自是该问责。”
“若罪重,还请陛下连坐,沈越愿提子铭担一半去。”
我靠!骑虎难下呀萧如是,这罚了有辱你的贤明,不罚你这火气又到这里了,怎么灭?
萧如是暗下眼火,只悠言:“沈卿既然休沐完了,回衙署去勤勉。上林令嘛…就继续修沐,直到能心服口服,好好到玄圃修园子时再出来。”
“我!”顾子铭对这黑白颠倒之事,睁圆了眼十分震惊!!!
顾子铭被沈越按下,同行礼道:“谢陛下。”
萧启明起身蹦蹦跶跶跳走,身旁谢十五扶着。边蹦边道:“其余人你也不要罚,我觉得顾子铭罚重了,你就收一点覆水回去。”
“一月。”
“一日!”萧启明笑回头说。
萧如是暗白了眼,只想他真是信口开河。
“三日。园子没人看着,好了坏了一切罪责都找你顾子铭。”
顾子铭暗暗一声“是”,其实他也可以一月。毕竟他宅子里可什么都不缺,让人玩十日都不带重样的,可他却早玩腻了……
但只要有沈越在,他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他。
萧启明又被人打横抱起,只听他埋怨:“像你这般蹦过去,饭菜都凉了。”
李明埋他肩懊悔,都怪自己不长眼,上岸后又踩着滑了一次,这次倒好,还把脚崴了。
真是意淫满上头,终苦其身啊!
估计萧如是也不会让自己出去了……
宫道上。
顾子铭挥袍展袖真是龙飞凤舞,只定言:“阿越!他二人绝对有问题,我要写信给谢六郎让他回来收拾他媳妇!”
“子铭!不要胡言!”
身越凑近旎耳:“宫里谁听去了,又要乱传。”
只见那人脸快要钻进自身衣襟,只一副楚楚可怜样,满身怨气只娇嗔:“阿越,他拉我!他就是跟他侄子有问题!有问题!”
“回去再论子铭,回去你想怎么闹都成,这还没走两步,等会儿又被捉回去了。”
“嗯……”眼埋贴肤中,不经意一瞥,又闹了起来。
“圣上他就拉我下去的,我没有错,没有错!”
“为什么要关我禁闭,我不服!不服!”
王尚走近斥道:“顾子铭!闹够了吗?听旨意滚回去待着,还在这儿乱嚼什么舌根?欠打呢?”
“舅舅!你妹妹!我母亲!好不容易把我从水中拖起来的,他拉我!拉我!他是故意的!”
“我怕水,他拉我!”
“滚回去待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二人接二连三的急语,倒闹得急赤白脸的。
沈越识趣一把抱走顾子铭,只轻言:“这更深露重的,尚书令早些回去休息。我带子铭回去,不让他闹。”
动作极快,宫墙中只飘着几声顾子铭的高言。
“就是他拽我的!我不服!不服!“
……
马车上。
“走了吗?”
沈越抱着怀中靠过来的人,温声笑着:“走了。”
顾子铭松一口气,只贴着他喃喃:“死老头,这些天追着我问生意上的事,我得躲着。”
“他自己没管好下面人,钱铸多了想让我解决,门都没有。”
手又摩挲到胸膛轻捶,咬牙愤愤:“老头子肯定是谢十五叫来的,混蛋!”
“子铭,他是你舅舅。”
“就不是,他当年想让母亲改嫁到陆家,母亲就走了,都怪他!”
沈越凑近哄着:“好了好了,知道我们子铭受委屈了,你的阿越什么都陪着你。”
“那今夜?”
“让你。”
顾子铭依存须臾又觉不对,捧他脸认真道:“他们真的不对,阿越你看到没?”
“我来时人还在沐浴盥洗,陪你跪在殿外,可什么猫腻都没看到。”
顾子铭贴着他交颈黏磨,又亲了他一口,信誓旦旦道:“就这样,他们就差在外人面前亲一口了!”
摩挲他脸轻吻一笑:“我想只是抱着贴着,没这死乞白赖的依恋唇温。而他们算是父子,子铭你想多了。”
“绝对有问题!我回去就传信给谢六郎,我要让他回来夺回正妻!快马…不对!发军报!”
“子铭,这你绝对多思了。”
“当年他是从外面抱回来的庶长子,谁知道是不是正统!更何况……临川王府那档子事你不知吗?他们老萧家就爱乱搞!我看萧启明傻傻的,恐怕不怎么想,就怕有人霸王硬上弓!”
沈越皱眉,忽问:“临川王府什么事?”
顾子铭握手贴耳:“那个啊!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