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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来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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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内。

众官员都着皂色朝服,肩左缀紫荷,手持笏板,偶有佩剑,一步一啄。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只见一朗朗少年郎拿着笏板摆弄,惬意指道:“沈御史,你看袁相走这么快,怎么?昨夜发生了喜事,还怕烧了这殿宇?”

沈越轻抵他肩,劝诫道:“子铭,隔墙有耳。现在是非常时,恐有人拿你开涮。”

顾子铭指腹勾着他腰带,袖袍拢住不知要勾搭到哪儿去?只听得他低闷一声,还是个正经模样,又顺中探下去……

沈越眉目失散又定住,喉结滚动轻劝:“子铭,不要向下了,都快到太极殿了,这是朝会。”

顾子铭不屑,垂眸一笑:“朝会又怎样?不都是站那儿光着脚穿着袜,跟听乐似的,无论如何都挨不着我。”

轻挑又轻挑退去,笑轻言:“不过……你穿我的袍子有些大,我给你扥扥。”

“嗯。”

顾子铭无奈行快两步贴上,又转问:“你家与那赵郡李氏有些姻亲,何不去问问那李舟吉,到底怎么个事?我好按照惯例为翻新园子准备了。”

沈越短“欸”一声,无奈道:“早就不长交了,子铭你好奇便自己问去。”

顾子铭又追上道:“四季穿五色袍服。青、朱、白、皂,还有季夏所穿明黄,你真不觉新奇?”

“小心我上殿劾你,乱嚼舌根。”

“升了官的人就是不一样,好霸气,好威风。”

沈越落眸哧鼻,不看悠悠道:“是子铭你有力气。”

“那苦了你了阿越。”

沈越偷笑弯唇,“等着,上了殿也就明了了,你还急这刻?

“我急着偷懒躲闲儿。”他手中笏板插在腰侧,又扥指转戒道:“我看这次是要长久了,我得先告假休沐两日。谁让明珠自小蒙尘,都要昭明了,自然要看看滚往哪边东西。”

沈越长出一口气:“慎言。子铭你既入朝为了官,就体谅我一些。别让我两头不是人,上奏陈述时带不带?”

——都心疼。

见他脱舄 ,也不逗他笑道:“明了明了,我就不辱你‘和风暖春’的美名,我去闹一闹‘琳琅珠玉’去。”

“退食委蛇后,不回家去了?”沈越问。

“退食不减膳。不论谁家去,都有人等着。”顾子铭笑颜。

沈越苦笑一瞬才看他,微笑道:“我恐要在署衙待到墨色,子铭,你等不及了就先睡,我会回来的。”

一拂腰,手冷过,决绝去。

“我等着与你慰藉,吾会待君归!”

话毕。

顾子铭横眉冷对,狠移鄙视那沈家那两兄弟。

——不说别的!这个沈家大郎是最讨厌的!就爱干棒打鸳鸯的事,还要强逼阿越娶妻……

沈家二郎沈机唇翕动地颔首,摆头示意顾子铭不要闹。

顾子铭怀气抱手背过,靠着殿门。看来者都是些身配银章青绶之人,敬而拱手一一行礼过。

“上林令早啊。”

“都早都早,诸位郎中府卿,叔伯同窗好啊。”

身边人热面笑语:“上林令怕是要忙了。”

顾子铭笑颔首:“为大梁,为社稷,不辞辛劳。”

众人都是一笑礼过,淡漠面和。

顾子铭逗问:“等卑职想个新点子,诸位改日可要来顾宅赴宴啊。”

身前一声声行去的‘自然’、‘留待’也不妨是一种讽刺。

皆机越三人面目交融。

御史中丞沈皆掩着火的狠厉。

咬牙横过小声训斥:“沈越!都叫你不要跟顾家那个纨绔混!你婚事不想成了吗?”

沈越冷礼冷声,低眉不抬眸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父亲母亲早已不在,长兄一人撑着吴兴沈氏,很是辛劳。家中旁支也有许多好子弟,也能配这桩婚事,也可叫他们也光耀门楣。”

沈皆抓着他的衣襟,抬起他脸规劝:“临川王妃看准的是你!

沈越凝含忍泪:“可恶心的是我二兄。”

沈机眼中闪过一丝澄莹,润擦过憾片刻后,伸手去拉过他小弟在右侧。

挡住他大兄无可奈何下挂角下檐余留的手,只在中预留一生斡旋劝和。

沈皆不甘心,却又小声冷言嘱咐:“不许穿新袍服!你当我不知道?那府邸是给你成亲用的,现在加冠了后让你住进去。是躲清闲,好安心了,你倒给我好,日日都不着家了!”

“松松垮垮的成何体统!”

“子铭朝会上不要高声,成何体统?”

沈越颔首轻言:“是,长兄。不过这是尊长弄的,小弟未自讨苦吃。我什么都可以听二位兄长的,唯独这娶亲之事,我死也不允。”

琅琊王氏家主王尚身配绿綟绶,位至尚书令,旁支门身遍布大梁,却无嫡系血脉延续,只有个孪生妹妹所生的外甥。还有个耀如星辰的庶弟,却也只得个独子……

“是舅舅,子铭明白。”

“入了朝,小心些,别让人抓着尾巴。”

顾子铭低“嗯”,彼此也未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老东西!老古板!无趣!

打眼一见王尚之庶弟王德前来。顾子铭凑在跟前脱舄道:“阿舅,下了朝会跟你家去。我去看看阿梦。”

“好,不过别又高言了。你明白的,长梦那孩子不多语,只恐漏短,折尾羽。”

顾子铭圈着他同进殿,软言前笑对沈越,悄声撒娇道:“我明白阿舅,你们这话里藏机锋都要写脸上了,子铭不独断专行。”

沈顾二人一直笑颜相对。只沈越隐忍含微,子铭灿烂热烈。就跟当初一样,只一眼,一牵,一勾魂。

——明着众人,拉着地裂,许终生。

“子铭去,要辰时了,回去你的位置。”

顾子铭从来不喜他的亲生舅舅王尚,只因他贪图权势,招了个吴郡钱财满贯的顾氏小子做了妹婿,铺了大梁多少金银毯,织了多少皇家锦,也成就了多少蛀虫。

不过在外人看来,他是个纨绔,只知拿着家中的钱挥霍,虽未有错,唯骄奢淫逸太过。

顾子铭才不管,他是权与势的系带,有钱就花,没钱就问他远在吴郡看似捞钱的老爹要。

万般种种他亲舅会管会规劝,可沾一点黑了就避如蛇蝎,唯独在这个叉着血脉的阿舅这里,可聊以慰藉。

辰时东堂。

“看好朕的圣父,一举一动都要回禀与朕。”

“是,陛下。”

笑起。随侍的人理着九寸通天冠颌下朱缨,看着金博山颜,黑介帻。理着里搭皂缘中衣衣襟,又理着绛纱袍泽。

刘言理到这儿不觉落下眼泪。

萧如是眼见这从“如是而已”就陪着自己到大的小黄门,也不觉有些共勉,苦尽甘来之情。

他拍了怕他肩砥砺,搭在他手上一同前行。

临危受命的天子在想,他这一路都是踏着尸山血海而来,兄弟都是自己间接因果,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傻小叔算不得什么。他若是平庸自是可以养着一辈子,若是天命归来,就不要怪了……

太极殿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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