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念表示怀疑：“就凭这一层灵气波动，你就能认出是什么灵草？骗人的吧！”
站在后面没吭声的卫奚燃蹙眉细细打量着那层不同寻常的灵气波动，识海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逝，消失得太快，他没抓住。
戒痴被反驳，不服气的据理力争：“我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蕴灵草的灵气波动！”
苏如念不为所动，坏笑着激他：“你别就凭一张嘴辩解，你倒是拿出证据啊！不然让人怎么信服！”
戒痴梗了一秒，憋红了脸，气鼓鼓的道：“你等着！我有证据的！”
撂下这句赌气的话，戒痴就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营帐，小短腿扑腾得飞快。
“哎！”周楹安想要叫住他，被苏如念拉住。
苏如念看好戏的盯着小和尚的背影，眯了眯眼道：“你让他去，我倒要看看他除了吃还能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出来。”
周楹安面露无奈：“他都还没有十岁，你总是逗他干什么。”
苏如念神秘的一笑，满是不正经的冲她眨了眨眼：“好玩啊！”
“小心玩脱了，人家师尊找上你！”回过神的卫奚燃没好气的提醒了她一声。
苏如念浑然不惧，“三妄大师都不问世事多久了，哪里会像仙尊一样那么护犊子。”
提起仙尊，三人不约而同的又回忆起不久前不期而至的仙尊，她神色清冷漠然，语声平静冰冷的向他们要了一份水镜记录和卷轴拓本，便匆匆离去。
苏如念撑着下巴，不知想到什么，眼里浮起兴味盎然：“秦小师妹确实是个抢手的香饽饽啊。”
卫奚燃英俊风流的眉眼微敛，神色不明的看了苏如念一眼。
那一眼，暗含警告。
苏如念来劲了，“卫奚燃，又不是你亲师妹，这么护着啊？”
卫奚燃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语气却尽显狂妄：“我们宗门的小师妹，我们宗门的人惦记，那就够了。”
外人别想，也不能想。
“行，我不惦记。”
苏如念摆摆手，一脸被扫了兴致的无趣。
她转身也出了营帐。
周楹安没管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了，她专注的看着水镜里的画面，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卫道友，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卫奚燃做出一个“你继续”的手势。
周楹安便推测道：“假设戒痴说得是对的，岩壁里生长着一株蕴灵草，巨蟒阴差阳错撞到了蕴灵草，蕴灵草起效，巨蟒起死回生还晋了一阶，直接从四星妖兽变成了五星妖兽……”
卫奚燃的脸色从随意到严肃，他对上周楹安的视线，顺着她的猜测往下：“秘境妖兽等级变动，导致秘境的进入条件变更，由金丹上元婴下变成了元婴上化神下，所以秘境出口重置，水灵囊自然也不起作用了。”
周楹安微微勾起唇角，像是做出了一张卷子的附加题，满眼都是成就感。
卫奚燃眉梢轻轻扬起，如沐春风的俊脸漫过几丝纯粹的少年气。
“要验证这个还不简单，我去找我师尊试试，若是元婴期的修士能够进入，你的猜测就没错。”
说着，卫奚燃拔出佩剑就要御剑而去，周楹安追上他的步伐。
“我跟你一起去！”
……
薛蕴好说歹说才把小师妹姬无染劝回了议事殿，正巧遇上匆匆赶来的卫奚燃和周楹安。
“仙尊，薛师伯。”
“仙尊，薛真人。”
两个人揖手见礼。
薛蕴抬抬手，见他俩匆忙而至，随口问了一嘴：“你们不应该在天穹台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卫奚燃不卑不亢的回答：“禀师伯，我们寻到了蛛丝马迹，对秘境出现的错漏有了个猜测，故来找师尊验证一下。”
面色冷凝的白衣仙尊侧目过来，霜雪般冷冽的嗓音压迫极重。
“什么猜测？”
卫奚燃就把刚才周楹安的推测简单叙述了一遍。
话音刚落，薛蕴垂着的和善眉眼就倏地一抬，她下意识看向姬无染，果然看到了她眼中的肯定。
弟子们年纪小，自然无法通过一股灵气波动就认出那是有价无市的蕴灵草。
但这些仙首们见多识广，细细一回想，就辨认了出来。
他们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果真是关心则乱，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看出来！
惭愧惭愧啊。
“你们做的很好，进去吧。”薛蕴赞许的拍拍周楹安的肩膀，随手一挥，议事殿的结界露出一道门，周楹安和卫奚燃进入殿内。
薛蕴和姬无染留在了殿外。
姬无染冰冷绝情的眉眼染上一抹责备。
“我的错。”
明明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却因为她，变得如此复杂。
“小师妹不必自责，我理解你的。”薛蕴站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眺望着远方被密林遮挡、以致看不清楚藏在其中的危险的青山，轻松的神色淡了下来。
“可是小师妹啊，天命不可阻挡，你迟早是要放手的。”
姬无染垂下澄澈无垢的清眸，低低道：“我知道，但我暂时做不到。”
薛蕴目光悠悠，声音悠远缥缈：“那你以后可一定要做到啊。”
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忧，若放不下，时日一长，生了执念，作茧自缚，那道心也就毁了。
小师妹是御灵仙宗修为最高的修士，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薛蕴不希望她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姬无染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远方，眸子里一片虚无。
……
秦桑榆二选一选择题还没做出选择，她就先迎来了转机。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她喂饱了巨蟒，躺在树下睡午觉。
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她在迷茫中睁开眼，就发现她已经回到了天穹台的场上。
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被绑成麻花的五男一女，手持利剑的宋祁舟、谢九和叶青回，以及懵懂无措的无忧。
紧接着，场上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喧闹嘈杂压过了后知后觉的迷茫不解，秦桑榆意识到，她们是最后的赢家！
她可以不用死了！
于是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秦桑榆克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祁舟：“小师妹，你哪里不舒服吗？”
笑得这么上气不接下气，听着还有点像哭。
谢九懒洋洋的晒笑一声，“小师妹这是高兴呢。”
叶青回和无忧互看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
他们赢了！
就应该放肆的大笑，还要笑得所有人都记住，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是这一届仙门大比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