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崔晚出门的早,如今天亮比之前早,崔晚到镇上的时候太阳才刚刚爬上山坡,将半边天上的云都染成金红。
“咚咚咚”
“谁啊?这么早?”钱厨子刚到酒楼后厨,就听到有人敲后院的们,过去打开,“是你啊?”
崔晚不好意思地笑笑:“钱大叔打扰了。”
“没事,刚好我也要出门去买菜。”钱大厨记得崔晚,来酒楼卖过几次菜,“今天你有什么菜,能买我就买点。”左右是送上门,免得自己还要费工夫从青石街那边拿回来。
“你看看。”昨夜回去后,崔晚将白日在山上找到的野菜分别捆好,早上装进背篓就能走,“有香椿,都是嫩的。还有木耳,荠菜,马齿苋,灰灰菜,对了还有金蝉。”崔晚特意将布袋子打开让钱大厨看,昨夜抓金蝉的时候她小心又小心,这会布袋子里的蝉都还活的。
“你这都是野菜,我要两把香椿就行。野菜平日吃口鲜,多了也就不时兴。”钱大厨为难的挑挑拣拣,又看了看木耳,“木耳还齐整干净,都要了吧。”这木耳到了冬天不好买,得趁现在好买便宜的时候多买点囤着。
“行,这就给你称。”崔晚想,只要能卖出去一点总比没有好。
这个时候是吃金蝉的时候,钱大厨挑了菜又去看布袋子里的蝉,每个身上没什么泥土,干干净净的还没有死的。这也是钱大厨愿意照顾崔晚生意的原因,谁不喜欢和实诚人打交道:“你这蝉多少价?”
“市价,十一文。”崔晚握握手心,知道有卖十二文的,但崔晚没喊这个价。要知道这家酒楼照顾了自己好几次生意,她想抓住这条路子,所以喊价就不能那么高。
十一文这个价合适,钱大厨嘴上却是说:“再少点,十文如何?这蝉正是出来的时候,来卖的人也多,指不定哪天就降价了,你今天卖我十文一斤,回头你来卖金蝉我都按这个价钱收。”
一斤少一文,五斤就是五文。崔晚有些为难,不过想到后面价钱会下跌,说起来也就差不多了:“行,下次大叔可别忘了。”
“不会,不会。”
木耳有三斤,卖了十五文。香椿的价比不上前段时间,两把只卖了七文钱。倒是金蝉整整有五十文,崔晚接过钱后小心地装好。做好衣服后还剩点布条子,她做了个抽绳荷包用来装钱正好。
卖了这些,剩下的野菜就不多了。崔晚没急着往青石街去,而是背着背篓在青鸟街这边吆喝,不时还能看到同样过来卖菜的人,都目不斜视的走开。卖菜就是这样,看主顾想买哪家就买哪家,犯不上敌对别人抢自己生意。
转了一圈下来,崔晚又卖出去一把香椿。荠菜都卖出去了,路过一家包子铺,刚好遇到包子铺要做荠菜包子,至于马齿苋还剩两把,灰灰草也还剩大半。看看天色,崔晚打算往回走,时候也不早了,卖不出去就拿回去晾干自个吃。不过在路过一家点心铺子的时候崔晚还是停了脚步,等再从点心铺子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包用油纸包的点心。
杏源村。
这几日天气不错,田地里的麦子差不多到收成的时候,有种的早的人家已经在地里收割忙碌。也有些人家的麦子还要等几天,不过也开始摘胡豆,豌豆,这几天正是吃嫩豆的时候。
崔晚背着背篓往马元心家走去,一路上都在观察村子边上的田地。如今自己在老宅门前开了一亩多地,不过其中要留一块出来晒东西,估摸着也就只有九分地能种庄稼,回头看看村里人种什么,自己也种点能种的。
“娘。”还没有走近,崔小小就从马元心家的院子里跑出来。
第一次和崔小小分开这么久时间,崔晚也是十分想念。蹲下抱住崔小小亲了亲:“有没有调皮?”看得出崔小小被照顾的不错,梳了辫子还用红绳子绑了花,小脸红扑扑的,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应该是在玩耍。
崔小小一板一眼的说:“我没有,不信娘亲问婶婶。”
“对,我们小小没有调皮。”马元心从屋里出来,“从镇上回来了?”
“嗯,今天麻烦林婶照顾小小了。”崔晚说。
马元心笑呵呵的:“说这些话。”说完她又朝崔晚招招手:“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崔晚不解,但还是跟着进去。
院子里李巧云坐在屋檐下做手工活,两个小孩撅着屁股在墙角不知道再看什么。
“巧云姐。”
李巧云抬头:“回来了。”
“嗯。”
马元心这才凑近崔晚,可见她要说件很秘密的事:“老二回来说,云州城的金蝉能卖到二十文一斤。”
“二十文!”崔晚瞪大眼睛,“这么贵!?”
“可不是,比肉还贵。”马元心啧啧两声,“不过云州城那边富户多,不像我们这穷乡僻壤的,那边的老爷夫人就喜欢吃口稀奇。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抓金蝉去云州城卖?”
崔晚内心泛起波澜,云州城她从原主记忆里知道是离村子最近的府城,那里更热闹繁华,二十文的确是那边出的起的价钱:“去!今晚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