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辉突然笑得很开心,上前就往她怀里塞东西,道:“宋将军,我很喜欢你。”
陛下说她很强,是陛下最信任的将军。
他看到了尾随着宋将军进宫的小狼,相信了这位陛下的判断。
狼群只会追随强者。
幼狼更是慕强,会争抢着跟在首领附近,在强者的庇护下,学习最优秀的捕猎技巧。
“……”
宋碧冼见他没头没尾地又凑上前,直接往后再躲。
她身子一退,退到了刚进花园的卉炽身上。
她扭头望着卉炽,眼神示意:“你自己看,真不是我招惹的。”
“陛下恕罪!”
见陛下被冲撞,周围服侍的宫人,立马跪了一地!
要是寻常臣子,冲撞了天家,早就被侍卫拉下去打板子了。
可这位将军战功赫赫、盛宠正隆;还与陛下师从一人,关系非比寻常。
没人敢去上前喝止。
宋碧冼见卉炽终于来了,一脸得救地站到卉炽身后,她可不想在政治联姻中掺和进去。
“辰辉,孤的这位将军恐男,你冒冒失失地,吓到她了。”卉炽揶揄着宋碧冼,散掉了左右宫人。
她上前接过辰辉手里那枚精钢箭头,转身递到宋碧冼手里。
“我是越族的大王子辰辉,这是越族的信物。”
辰辉不好意思地笑笑,散掉了自己头发,对宋碧冼躬身,行了草原上最高的礼节,道:“我是想拜托你,安全迎回我的族人,保护好我的弟弟。”
这位东尧的大王子,身系着部落未来的安危。
他不顾艰辛,一定要亲自过来看看梁国的陛下是否值得托付,再决定是否真要举族迁入大梁。
塞外虽苦,但他也不能带着全族,投奔一个暴虐昏聩的国君。
只有亲自确认,他才能对的起自己的部族,对得起越族的祖先。
幸好幸好。
辰辉出使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在称颂梁国这位年轻的帝王。
就连他来到这梁国刚征讨下的上京城,街上的百姓,也都是喜多愁少,日子过的还算安稳。
于是他一入京,便对梁国的陛下坦白了身份。
他主动接受和亲,成为陛下后宫的四君之一,请求陛下派出最勇猛的战士,接他的部族进梁。
和亲的对象既已悄悄入梁,那辰辉的弟弟将顶替他的名字,作为大王子的替身,在“和亲”车队中,随宋碧冼一起回京。
辰辉清楚自己的部落掌握着什么,对一个大国,这又意味着什么。
“和亲”这一路,只会比辰辉出使时更加凶险。
弟弟的安危,就全靠这位将军保护了。
*
宋碧冼收了信物便回了。
她再过几日就要领军出发,卉炽特地批了她两天休沐,让她回府收拾收拾东西。
主要是收拾李景夜。
这位亡国的长殿下,离了环绕在侧的恶狼,只会暗地里活动得更加频繁。
卉炽想:“如果她这个时候不让宋碧冼温存温存,等这狼崽子回来,发现局势全变了,一定会恨她吧。”
李景仪不可能放弃复国,这就注定了,李景夜也不可能得到安稳的生活。
孤身边长大的狼王,即使对政治十足厌恶,那天然的野兽直觉,也能让她察觉到身边潜伏的危险。
宋碧冼应该隐隐明白,她和李景夜的关系,大概只有此时,是最亲近的时候。
*
李景夜发现,这几日宋碧冼十分粘他。
先是突然回府,把没反应过来的他掳去野外骑马;又是带他在外面露营,亲自带着狼群给他捉野兔吃。
他一脸雾水地听她说,要教他骑马;还被她满月之时带到高高的山坡上,说要将月亮送给他。
李景夜见她在山顶,举着漂亮的酒杯,野性的眼眸中闪烁着星辰般耀眼的光,定定地望向他。
她郑重地将酒杯放在他手里,对他道:“这是我找到的月亮。我答应过你,要带你看更大更好的月亮。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
李景夜见杯中清酒里,正倒映着天上那轮圆月,它又圆又满,确实降临在了她的手心。
他之前,从未在夜里来过京郊野外,也从未离天空这么近。
冬日的风是冷的。
但他坐在马背上,靠在宋碧冼怀里,竟热出了一身香汗。
也许,是今夜的月色太温柔。
李景夜鬼使神差地接过酒杯,闭着眼,一饮而净!
酒杯掉在了地上。
宋碧冼按着李景夜亲吻,弄的马儿都有些不稳地踢踏几步。
她见李景夜终是不再躲了,生涩地承受着自己的舔咬,这才餍足地退出去,让出空隙给他呼吸。
我把我的月亮送给你,此后,你便是我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