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一夜去街区的路上踩水玩闹,在便利店喝的伶仃大醉。
比赛到底是谁更会吐烟圈,央央虽然才学会但是吐烟圈很厉害,方衍很是不服气。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好几个被醉汉骚扰的女性。
央央喝的上了头疯狂程度和方衍相差无几。
他好像真的学会了尽兴而为。
央央拉住方衍的手问:“我们明天还会再见吗?”
“我会找你的。”方衍醉意上头,捏了捏央央的手。
他们走到了央央的住处,非常狭小的屋子。
后来他们在潮热的房间里亲热,耳边厮磨,双手交叠在一起,窗外乌云沉沉浮浮,被冷色的灯光照射的两个身影,摇摇晃晃。
绷直的小腿曲线很美妙,那白鸽纹身在方衍的眼中上下浮动着,好似真会飞。
方衍窝在央央的怀中深嗅一口气,支吾着声:“脂粉气,不好闻。”
方少爷对于气味很挑剔,像是不知道他们今夜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似的。
这段关系在他踏上回国的飞机就会结束掉。
央央闻了闻身上:“那你喜欢什么味道。”
方衍回答的毅然决断:“茉莉。”
“茉莉...。”
这种话谐音听着像莫离,央央心里暗想。
两个人之后都没有说太多话,默认着天亮之后结束一切,任何的深入了解都将不舍放大。
方衍走之前想再仔细看看那张脸,家中催促的铃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再见了,央央。”
他亲吻在那白鸽上,没有情欲,带着告别,十分虔诚的一吻。
此时的方衍未曾想到回到家中后的方衍,将不再是方衍了。
与央央最后的温情与疯狂成为了他这些年唯一的光亮。
他常常会回想这个男人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像他向往的那样生活呢?是不是还是那么的瘦,头发现在是卷发还是直发了,还会在雨里一个人哭吗?
他向往六年前的央央,其实更多是向往六年前的自己。
可是方衍记不起来了。
央央和过去的自己在那一场雨里被淹没掉。
除了彼此,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和雨夜交织在一起。
方衍这两天很忙,谢玦几乎不见他人影,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
突然来了一通陌生来电。
一听声音是宋弈宸的,谢玦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说。”
那话那头的人已经习惯了谢玦的敌意,不带情绪的说道:“谢总监,一会方便的话楼下咖啡厅一起聊会天,赔礼道歉。”
“好啊,既然宋总诚心道歉,我肯定给您面子不是。”
谢玦没等对方说话就掐断了电话。
他得去打听打听,宋弈宸到底有没有找到宋文朗,因为这两天他给宋文朗发出去的讯息要么不回要么就回复两个字。
“谢总监,这里。”
宋弈宸坐在咖啡厅的一角,向他招了招手,他今天见谢玦还是精心收拾过一番的,熨烫整洁的黑色大衣将他的身躯包裹住,衬的肤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混血独有的高鼻梁十分优越,眉眼间又中和了中式美。
谢玦也不得不承认,抛去大恶人滤镜,这人的脸确实挑不出毛病。
不过他的脸上丝毫没有那种失去弟弟的疲态,也没有道歉的诚意。
总是一脸野心勃勃彰显着,丝毫不避讳,这种情绪外露的疯子,他最是了解了。
宋弈宸递出一个红丝绒盒子,上面有白银色的烫金纹路,他将盒子打开,是一只表。
看着价格不菲,谢玦推了回去。
“道歉可以,赔礼就免了,什么时候抓到宋文朗,让他到我面前磕个头就行了。”
谢玦试探着说:“所以抓到了吗?”
宋弈宸干笑了两声:“谢总监是要我弟弟的眼珠子,还是一条腿呢?”
谢玦心下不妙,这意思是已经抓住宋文朗了吗?
宋弈宸瞳色在光线的照耀下有些泛着浅蓝,盯着谢玦的目光就像是狼盯着兔子似的。
“你什么意思?”
谢玦故作淡定的喝了口咖啡,意外的苦涩。
“开玩笑的,等找到了文朗,我会亲自带上他上门赔罪的,这次实在是对不住了,谢总监。”
谢玦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没有找到,他也不信这洋鬼子还能只手遮天了。
“谢总监,你认识邵康吗?”
谢玦没想到能从宋弈宸嘴里听到邵康这个人的名字,有种恍然若失的错感。
“认识。”
“他死了。”
“我知道。”谢玦紧紧捏住杯柄,给自己寻找了个支点:“你怎么知道他?”
“没什么,我公司旗下不仅有地产方面的业务,媒体方面也有几家公司,想知道这些消息并不难。”
宋弈宸突然离谢玦近了些悄声着说:“我还知道些别的,你想知道吗?”
谢玦不吃他这一套,一把拽住宋弈宸的衣领,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像你这样的疯子我见识多了,随你们怎么搞,你就看我会不会倒!”
谢玦用力将他推开,甩手走人。
他突然想到了有个人给他说过,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
谢玦拨通电话。
“喂,方衍,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