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为什么吃药?”谢玦擦干脸又来了个喷嚏,尴尬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方衍无奈的看了眼谢玦,打量了一下,这睡衣好像还是大了,白皙的胸口露出大半,上面还挂了几滴水珠,脖子上的印记淡了不少,在此刻居然显得有些暧昧,没穿睡裤,修长纤细的腿展露出来。
谢玦清醒了些站在桌前冲泡药物,微微弯着身子睡衣的一角被带着向前,内裤的一角露了出来,方衍别过视线去了浴室。
谢玦躺在沙发上,突然发现了一个木雕摆在电视柜的一角,是一只看起来像飞鸟的东西,栩栩如生,细看了一下这类木雕好像到处都是,木雕的底座都刻了个衍字。
他将那只小飞鸟拿在手上把玩。
“你要是想在这住就给我放回原位。”方衍沉着一张脸,语气有些凶狠。
他才洗完澡听见客厅的声响裹着浴袍便出来了,水珠还挂在发丝间,这种脱离了正装和严谨的姿态,让谢玦忍不住的去多欣赏几眼。
“哦...”谢玦乖乖的放回原位。
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谢玦很纳闷。
这个人可以给自己买药,收留自己在家,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些缩短一毫一厘。
率先打破僵局的还是谢玦,因为他真的太饿了,昨天都没怎么吃饭,那个晚宴的东西又小又难吃。
“方衍,我饿。”谢玦小声的不能再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自己做,走了。”方衍迎着寒风出了门,谢玦离门口明明很远,但是还是有些发冷。
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谢玦仰在沙发上心想。
随便动人东西确实不礼貌哈...
但是这人也太凶了。
小心眼!
要不道个歉?
不行,他饭都不给我吃一口!
心中的两个小人激烈的缠斗,谢玦在这待的心烦意乱。
一通电话响起,是王茹。
“谢总监,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的,王姐,你说。”
“合同的签署要不就今天吧,一会公司见。”
谢玦也没什么事做,答应了下来,出门后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频繁回头却空无一人。
见到王茹面后,她非得请客,把谢玦带到楼下的餐馆,谢玦觉得这人胃口还挺大,点了满满一桌,不过自己也饿了,王姐还真挺实在人的。
“姐,方总平时脸就这么臭吗?”谢玦有些好奇的开问。
王茹眼观四周,确定没有同事在,悄悄的说了一句。
“据我观察,方总的脸只对你臭。”
“......”
谢玦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了。
他又接着打探了一下方衍的生活,发现这个人实在是正经的过了头,公司,应酬,回家,三点一线。从不和人过多私交,循规蹈矩,永远只活在方框之内。
他终于能明白自己为什么总在方衍身上感受到很压抑的感觉。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谢玦想着。
签订好合同之后谢玦意外的很规矩,进方衍门之前轻轻的敲了三下。
“进。”
方衍抬头,神色如常,合上了正在看的资料。
“吃过饭了吗?”
“吃了,王姐带我去吃的川菜馆,我没想到上海还可以吃到这么正宗的川菜。”
谢玦站在原地,不自然的将一个袋子掩在身后。
“你是四川人?”
“我母亲是。”
虽然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但是还是能记得住母亲做的饭菜,那是为数不多的记忆了。
谢玦步调很轻,将一个礼物袋放在了桌子上。
“给你。”几乎是听不见声,他低垂着头,那句道歉还是没有说出口。
方衍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因为早上发了火,他拿过礼物袋放在一旁,淡淡的道:“其实没什么。”他顿了顿接着说:“那些木雕对于我是有意义的。”
谢玦的头还是低垂着的,沉默半响才开口:“什么意义,不会是关于前任的吧?”
方衍嗯了一声,不再过多解释。谢玦走后,他打开礼物盒,是一枚领带夹,浅灰色末端镶嵌了一颗珠光蓝的宝石,看着很有质感。
原以为这小子虎头虎脑没心没肺的,原来还是能管得住的,他盯着领带夹笑了笑。
至于那些木雕,其实都是自己雕刻的,用来纪念自己那段复杂短暂的感情。
一通电话将思绪拉回,方衍将领带夹放回盒子里仔细打包好放在旁边。
“方总,有点消息了,这边酒吧的老板说这几年经常有个年轻人来酒吧喝酒,他身上就有这个纹身。”
“确定是一样的吗?”方衍手指敲打着礼物盒,耐心的等待回复。
“确定,您画的图片我给那个老板看过了,是一样的。不过那个老板说这个人是酒吧里很著名的花花公子,经常来这里约...”
“说重点。”方衍打断这人的滔滔不绝。
“这人在附近的大学读书,不过有可能已经毕业回国了,老板这几个月没有再见到他了。”
“我知道了,你去附近的大学,找一找这个人。”
方衍心情有些雀跃,虽然他并理不清自己的心情,但是他想见一面,他想问问这个男人最近的生活,过得好不好,还会不会像那天一样蹲在雨里哭。
窗外大雪纷飞,今年上海的雪下的格外频繁。
“王茹,给谢玦拿一把伞。”
“好的,方总,谢总监应该还没下楼。”
“菜馆的饭钱一会找财务报销了。”方衍切掉电话,走到窗边,看着小小的背影越走越远。
冬天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