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回到家后在凌晨接到了长越的来电,在手机上一通乱摸才接起电话。
“最近邵康家人没找你吧。”那边传来的声音很焦急。
“没啊,邵康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好累,我睡觉了。”
“不是,你上点心啊,这边.....”话未落音,电话被掐掉了。
谢玦每次听见邵康的名字都能回想起那些天,胸口发闷,在床头柜摸索着,点燃了一支烟。
抽了几口有些呛,烟不顺嘴可不行,他看了眼时间楼下便利店应该还开着,踩着拖鞋准备下楼。
“老板,准备关门啊,给我来包万宝路。”
“你这再晚来一分钟就关门了,小哥。”老板看着很是面善,笑呵呵的说着。
谢小哥打算拿着烟压一遍大马路再回去,实在是不困。
都怪长越,非得这个时候来电话...
他摸了摸裤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出一个打火机
抽烟不带火,不就跟打仗不带子弹一个理么。
谢玦回头看见便利店灯已经熄灭,低声:“草....”
身上穿的就单薄的睡衣,寒风吹着还是有些冷的,谢玦打了个冷战。
马路对面一辆很扎眼的迈巴赫映入眼帘,车前站了个身影,黑色大衣随意的披着看不清人脸,一口烟往上空飘着,谢玦打算去借个火。
“诶,兄弟,借个火。”谢玦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他觉得自己和疯子一样,大马路穿个睡衣跑来借火。
那人转过身,将打火机揣进口袋,没有一点想借的意思。
谢玦心头一颤,不愧是上海,这么深夜还有洋鬼子出没,细看一眼,这人眉眼深邃,瞳孔偏蓝,鼻梁上一道疤痕并不算是败笔,衬的人气质独特,看着有点匪气,薄唇紧紧抿着。
洋鬼子看见谢玦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也没有什么反应,直勾勾的反盯着他。
谢玦皱了皱眉,这人不会中文吗?
“Could I use your lighter?”他再次尝试开口。
马路牙子上一个穿着小黄鸭印花睡衣,另一个一脸肃然冷漠的打量着谢玦,这两人站在大街上气氛实在诡异。
“No.”男人的嗓音很低沉。
“死洋鬼子。”谢玦笑着说,避免这人察觉这是句脏话。
“你骂我?”
这人的中国话,居然字.正.腔.圆!
谢玦现在只想找个缝儿钻进去,太丢人了。
“没有没有,你听岔了,不借火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哈。”
那男人拿出打火机递给谢玦,却死死的攥住不给谢玦,他打开盖子,点燃,谢玦突然觉得这洋人很有格局,心胸宽广!
他伸着脑袋才凑过去,这人突然花里胡哨的在手里把打火机转了好几圈。
谢玦突然闻到了一股焦糊味,自己的刘海被烧焦了好几根。
他不怒反笑,今天这个烟他就是非抽不可了。
他将烟叼进嘴里,一手扣住男人的后脖颈向下压,将他嘴中叼着的烟嘴与自己的碰在一起。
两个人都距离贴的很近,火花在中间发出滋啦声响。
谢玦感觉整个人缓了过来,轻吐一口烟朝那人脸上。
“谢了。”谢玦头也不回的进了小区。
清瘦的身影想是要被夜风吹散似的,小黄鸭的睡衣又显得十分滑稽,背后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谢玦。
直到嘴中的烟燃至最后,传来一阵痛觉,男人才将燃着火星的烟嘴捏进手中,火星在手掌间灼烧。
谢玦一路骂骂咧咧到了家才停歇,躺床上昏昏欲睡。
一觉闷到下午,还是被猫踩醒的。
谢玦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突然瞄到了方衍两个字,睡意突然全无。
这人喝醉酒后居然能在早上八点整给他发了合同详情,就只是发了几张图片,其余没有多说一句。谢玦上下翻动,简单的看了眼薪资待遇和事项。
方衍这人还挺大方,还以为会记仇年薪会降低呢,他心想。
门口一阵密码按动声音,谢玦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上海能知道他密码的除了方衍就是岳谦这个小王八蛋了,方衍绝不可能来他家,答案显而易见。
岳谦大大咧咧的进门蹲下撸了会猫,手上提着一堆糖和零食丢到谢玦床上。
“谢哥,玦哥,谢玦哥。”一身材健硕的大直男冲着他说这些真够谢玦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