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说道:“你慌什么,马上就是秋猎了,陛下一定会让她去的,刀箭可不长眼,错杀了个把,又有谁会在乎呢?”
太子恍然,对母后的手段有些佩服,又问道,如果宇文滟不去又该如何?在皇后看来,若是陛下连秋猎都不叫她去,自然没什么好担忧的。
太子听后,心中明了。
皇后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宇文滟,你悄无声息地就来了,若你要挡吾儿的路,便也悄无声息地离开吧。”
傍晚时分。
穆王再次外出,临行前叮嘱滟儿,他不在的时候要勤奋学习,提升自我。宇文滟坐在房间里,面对着一堆书籍,不禁发出叹息。
她望着窗外的夕阳,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一抹淡淡的忧愁。虽然能感觉到穆王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但是这书她是一点看不下去。
宇文滟正打算外出进一步探查,但邱娘始终陪伴在侧,使得行动变得不太方便。
恰巧此时翠儿进来,告知邱娘,殿下指示陛下所有的赏赐都要整理完毕后需登记造册。可他们怎么也处理不好,因此请求邱娘前往管家处协助。
邱娘离开时,还不忘嘱咐翠儿细心照料宇文滟,确保她能安心读书。待邱娘走后,翠儿向宇文滟透露,南栀酒肆有紧急事务需要商讨。她换上轻便的衣裳,吩咐侍女备好马车,决定亲自前往市集,那里人多口杂,或许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宇文滟深知,在这深宫之中,信息便是生存的关键。她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尤其是邱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动声色地应承下来,翠儿还补充道,为了给宇文滟争取更多的时间,她还将陛下赏赐的东西弄得更乱了,邱娘那里一时半会儿弄不完。
宇文滟让翠儿站在可以挡住自己位置的地方,留下她做掩护,自己则迅速换上轻便的衣裳,悄悄溜出房间,向着酒肆方向行去。
等她到了酒肆外面,正准备进去,后面有人抓住她的左手,将她往后拉。
宇文滟一看原来是慕容晟,他拉着宇文滟往酒肆对面的那家客栈去,见他今日穿上了华服打扮的像个世家子弟,打趣她道:“慕容公子今日怎么这样的派头,不在大街上玩杂耍了?”
慕容晟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今日有要事相商,自然得换个装扮。倒是你,宇文姑娘,怎的一个人偷偷溜出来了?穆王不是派杨思道跟着你吗?”
宇文滟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道:“这你都知道?”
慕容晟带她进了房间把门关好,慕容晟要了壶茶,给宇文滟倒了一杯,才缓缓开口:“我还知道,今日这酒肆你是进不去了。”
宇文滟闻言,眉头微皱:“为什么?”
慕容晟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怎么?你在穆王府住着,却连穆王的去向都不清楚吗?”
宇文滟突然站起身,神情中满是担忧,她怀疑是否自己偷偷进出的行为让穆王产生了疑心。
慕容晟示意她坐下,并安抚她,解释说穆王平日里喜欢流连于各种娱乐场所,此刻应该是在酒肆与宇文滟的表哥林长庚饮酒畅谈。
宇文滟听后松了一口气,随即询问这次翠儿传话约她出来的具体原因。
慕容晟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郑重其事地说:“这是主上给你的回信。”
宇文滟接过信,迅速拆开阅读。上面写道:
孙家发家于二十多年前,当时孙若敏的父亲中了进士后,靠着孙老太师倾尽人脉,才让孙固忠有机会到江南为官,三年时间,江南一带在他和其他两名官员的治理上,百姓安居乐业,民生富庶,孙固忠也因此能够回到长安城任职,在先帝驾崩,新皇登基的节骨眼上,孙家凭借在江南经营所带来的大量钱财,大量买卖官职,培养自己的嫡系,才有了今日孙家的鼎盛景象。
信中交代的正是宇文滟所问的孙家为何发家至此。
慕容晟还补充道:“邱娘主上也帮你查了,没什么身份,家里也没人了,之前在宁妃身边时便忠心耿耿,是个老实人你看一下能不能好好利用一下。”
宇文滟借着蜡烛的火苗将信烧毁。
慕容晟盯着她反复看了看,说道:“我不明白,这些主上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查出来,为什么偏偏要派你来,还弄的那么复杂的地方去?让我配合你和南笙也就算了,关键还不告诉我任务到底是什么。”
宇文滟说道:“慕容公子,您要是有什么疑问呢,就像我一样,传信给主上,您要是问我,就是无可奉告哦。”
慕容晟冷哼一声:“不说算了,我可不敢问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