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歌也才回过神来,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分明是想和他划清界线的吧。
那自己为什么一而再的想要追上他,想和他说些什么呢?而且他又一次次回避自己,或许早应如此。
岁歌眸光骤然暗淡下来,正要转头回去脚下一空,竟然踏破瓦面摔到了脚下的屋内。
“啊”的一声,不偏不倚砸到了一个浴桶里。
岁歌挣扎的从水里起身,慌乱里依稀感受到浴桶内视乎有一个赤裸的身子,摸到那结实的胳膊,岁歌更慌张了。
从浴盆里站起,看见宋宴珩一个手扶着浴桶,一个手支撑着脑袋脸上收敛着笑意。
“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走,对不起对不起,”她急的要出浴桶,手脚却不听使唤的打起架来。
“嘭”的一声,脚踩着衣裙背朝着宋宴珩一个没站稳倒在了他的身上。
岁歌人瞬间僵住了,生硬的转过头:“我知道很难解释,但是你听我讲。”
宋宴珩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化过姿势,侧头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她,眸光沉沉:“洗耳恭听。”
“好,你先别动,我起来和你解释,”岁歌想起来却脚抽筋了,动一下也是那样的生疼,侥是这样也忍着痛要起身。
“你别动我~你别动~你别动,”岁歌被一双大手抓住的顷刻宛若踩到了尾巴的炸毛激动。
宋宴绗语气平和好似真的在为她思虑一般:“你肯定不想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吧。”
听闻这话岁歌才停止挣扎,宋宴珩扶住她将她滑落到自己身边。
岁歌才注意到自己穿的单薄,现在湿了身犹如一副活春宫,急忙的环臂抱在身前。
这时隔着窗棂传来下人的声音:“二少爷,你没事吧,我们看见你浴室的屋顶坍塌了,你还好吗,要不要我们进去查看一下。”
听到下人的声音,岁歌连忙侧身藏起自己的羞愧。
宋宴珩半带笑意,等了许久才缓慢开口:“不用了,我想看月亮自己打破的。”
门外听到这个话也停顿了许久:“好的二少爷。”
岁歌的情绪复杂且混乱不堪,宋宴珩则从容不迫还带笑意。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宋宴珩才缓和开口:“要加点热水吗?”
“不用,你泡好了,就先出去吧。”
宋宴珩干脆利落的站了起来,岁歌则缩在角落不敢抬头,宋宴珩不紧不慢的换了睡衣,又拿起自己的衣服丢到她面前,便藏身在屏风后。
岁歌抓着浴桶边边将衣服拿了过来,忍痛换下了湿衣,穿着宋宴珩的衣服完全套不住,衣服大的总往下掉,才抬腿走出一步,便又摔倒在地。
脚已经红肿了一块,岁歌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宴珩闻声才从屏风转出来,两步走到岁歌面前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一旁的榻上,岁歌用手抱着胸前的衣服,不至于四散开。
“我。”
“嗯,你,”宋宴珩半跪在地上给她查看起扭伤的脚。
岁歌心绪不宁的挣扎着,却被紧紧抓住,对上宋宴珩的眼神后,立马卸了力任由他为自己治疗。
宋宴珩轻轻一摁,岁歌疼的抽出左手直推着他的肩膀,宋宴珩没有用力就将她的手压制了回去,岁歌瞬间羞红了脸,悻悻将手收了回去。
“我,看到有一个黑衣人,嗯,我害怕他,是,刺客。”
岁歌说话弱弱的毫无底气,一看就是信口胡邹的:“我是想抓住他,怕他伤害府中的人。”
宋宴珩松开岁歌的脚,靠近着岁歌,岁歌防备着往后缩了缩,宋宴珩弯腰一张大手托住了她的小脑袋,她的头发还挂着水珠,打湿了他的手。
不容她反抗的靠近着她的脸,直至她的呼吸撒露在宋宴珩的脸上,浴室内弥漫着温热的水雾,以及不知名的熏香味。
昏暗的灯光下蒙着雾气,岁歌有点看不清宋宴珩的眼睛,但还是出于本能的一个手抵在了宋宴珩的胸前。
虽然知道他大概率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但是还是从心底生出害怕来,身子也由不得控制轻微抖动着。
宋宴珩均匀的呼吸同样落在岁歌脸上,岁歌左手用力抵着他不让他再靠近:“宋二公子,自重。”
“自重?岁歌,你才和我共沐一浴,现在说自重是不是晚了。”
“我说了是意外。”
“意外,难道不是天赐良机吗?手你也牵了,现在身子你也看了,摸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岁歌一时竟也恍惚起来,脑海里闪过和他每一次的相遇。
在桥上误牵他的手,又在幻境里看见他,自己摔倒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也是他,还一起看过花还节的幻术烟花,现在又误打误撞的摔到他的浴室,这些不是机缘巧合也太难解释了。
难道真的和他是命中注定?
想到这一切还夹杂着一直追不到的戚黎,岁歌越发的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