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每个人看向剑来的方向,有娥崇越带着一队士兵正停在不远处。
岁歌回过头叫喊着:“小晚,小晚,小晚,你会没事的。”
小晚也恢复了神智,两条眼泪滑落脸庞:“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我不想伤害你们的,我不知道怎么了。”
“没事的小晚,没事的,我们都知道,”屿孜也赶到小晚身边:“无纾快救救她,无纾。”
无纾给小晚把了一下脉,这一剑击碎了她的内丹,无纾无奈的摇摇头。
小晚抓着岁歌的手:“我们还是朋友对吧,我好疼啊,岁歌。”
岁歌忍着泪安慰她:“我们当然是好朋友了,小晚,我们还要去晟都吃糖葫芦呢。”
小晚点点头,看了一眼众人还想再说点什么,转头便失去意识。
“小晚~小晚~”屿孜哭着埋到了彦别怀里,百幼幼也哭着靠在百隶身上,岁歌摸去眼角的泪,将小晚交到百幼幼手里。
起身来到有娥崇越面前,大声的责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哪里都有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有娥崇越在马上上俯视着她:“我在救你。”
“救?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你插手,我们马上就可以唤醒她了。”
“愚蠢,我不救你就死了。”
岁歌怔怔地轻微摇头:“你什么都不清楚,就别说什么是为了我。”
有娥崇越被怼的无话可说。
“三公主,太子殿下也担心你。”昔一上前维护道。
“太子殿下?”岁歌笑着反讽着:“担心我?那还得谢谢太子殿下劳心了。”
整个场面一下冷了下来。
“你已经在外面折腾够久了,该回宫了。”
“这就不劳太子殿下操心了,我自有自己的打算。”
“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公主吗?我到底哪里像一个公主,我从来都没有被正视过,父皇也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话,而你也不算我的哥哥。”
“三公主!”昔一着急的打断了,生怕她再胡说些什么。
岁歌冷着脸看向有娥崇越:“你就是个骗子,”岁歌说完背过了身去。
许久,有娥崇越在马上牵着缰绳让马转了个身离开了。
昔一回头看着岁歌,她仍背对着他们。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有娥崇越无法解释着一切。
有娥崇越离开后,屿孜急忙到岁歌身边接住了瘫软下来的她。
“岁歌,”屿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抱着她,任她肆意的哭着。
最后将小晚埋在了她房子旁边,百幼幼将小钱箱一同放在她怀里。
一行人在小晚墓前伫立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去,那个下黑手的人是谁大家都不得而知,但都想着要给小晚报仇。
百隶安慰着众人:“我们还有机会复活小晚的,毕竟我们此行可是阜方,圣女肯定会有办法的。”
大家才好转一点继续往下走着。
有娥崇越继续原定的路线,再往西北越过穆度山脉就要到危堤了。
一行人停在一处山坡上休整着,昔一递给有娥崇越水袋,有娥崇越接过便喝了两口。
昔一安慰着有娥崇越:“三公主她也是情绪失控说的都是无心之词。”
有娥崇越看着他将水袋又还给他:“我没有放在心上。”
昔一点头:“下次再遇见三公主我定要告知她,殿下您为她所做所有事情。”
有娥崇越语气平和面不改色的说道:“无需告诉她。”
昔一不解:“殿下您为什么不告诉她,您为她所做的一切。”
有娥崇越扶摸着马身:如果告诉她,这算什么自由?
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和岁歌曾经也是亲切的玩伴,直到被人皇要求学习各种继承大统的能力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她,再后来,有了更多的弟弟妹妹,她才逐渐被皇室边缘化。
只记得那时还不是太子的自己,只是人皇的三皇子,他前头有熠熠闪光的两位哥哥。
大皇子是皇后长子从小就被立为太子,二皇子是贵妃所出,他们两个能文能武,本是最好的储君人选。
那时皇后和人皇都对三皇子的管教都很松弛,认为让他当个闲散王爷也很不错,所以管教不严的三皇子遇上了非宠妃所出的三公主有娥岁歌。
她的娘亲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家里没有权势,样貌虽美,但后宫从来不缺貌美的妃子。
尤其她生产时又于宠妃生产撞了日子,生的不顺利,难产而死,生的一个女儿根本比不上宠妃生的儿子。
她的降生根本没有人放在心上,也没有妃子要养育她。
皇后膝下也有皇子皇女无暇养育一个没有地位才人的孩子,便让才人的奴才把她养育在自己宫里。
人皇怎么会关心这样的事情,可能他都不记得那个才人的名字,只是随便翻起的牌子,有她无她都无所谓。
不受宠爱,又没有母家可以支撑的岁歌,并没有因此失去童真反而十分跳脱,按她自己说自己就是烂命一条,没有人会在乎她,或许死在自己宫里也不会被人发现。
她离父皇太远太远,他穿着华服站在高处,而自己生在在泥地里长在泥地里。
既然都在泥地里,那还不如撒开了玩,就算闯了大祸,到父皇面前,或许还能刷一下存在感,不至于一个人在宫里凄凄惨惨的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