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隶小心的处理好一切,看着姜繁衫还静躺在远处,莫名的一阵伤感,还是快步追赶着她们离开的脚步。
岁歌看着出来的屿孜和百幼幼感动的扑上前去:“屿孜,幼幼,你们怎么才出来啊?”
“你没事吧?你怎么跑出来了?”屿孜抓着岁歌关切的问着。
“你都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你看见那个怪物了吗?它一直追着我,我一直在喊救命,你们怎么都不来啊?”
岁歌委屈的嘟起嘴来,抱怨着:“我都吓哭了,好吓人你知道吗?都没有人来保护我。”
屿孜看着岁歌安然无恙的还有力气抱怨的样子打趣着:“吓哭了是怎么把那么可怕的精怪打倒的?”
岁歌顿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着:“戚黎杀的。”
“那个你中毒救你的那个公子?”百幼幼好奇的问着。
彦别则和无纾牵了车马过来:“没事我们上车再聊吧,天快黑了。”
“好,”屿孜扶着百幼幼的时候岁歌才注意到百幼幼的伤口关心的问候着:
“幼幼你受伤了?百隶是怎么保护你的?太不认真了。”
屿孜扶着百幼幼上了车架才转头看着,马上就要从雾境里出来的百隶说着:“百隶已经厉害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凶险。”
“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对了,神器拿到了吗?”岁歌被屿孜扶上车架却还是不停的问着:
“神器长什么样?能不能用啊?神器在谁手上呢?我可以看看吗?”
屿孜听着车架内追问问题的岁歌声音,尽显安心,这样看来她状态还挺好的。
彦别扶着屿孜上车,转头带着人先走了,无纾牵着百隶的马停到了雾境前面,翻身上马看着不远处的百隶转身跟上了彦别。
百隶看见无纾离开后,便加快了速度往马匹和她的方向奔去,一会就飞身上马跟上了几人。
无纾看着身旁喘着粗气的百隶,只是一眼又转移开了目光。
月光皎洁清冷,树影斑驳的影子把姜繁衫的身影遮掩起来。
耳边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唯一可闻的就是自己的虚弱心跳声,血液已经快要流尽了,空中弥漫着令人意乱神迷的异香。
姜繁衫闻着着血液的异香却觉得无比熟悉,似乎在哪个时候也曾闻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姜繁衫平静的抬头看着树叶间偶然露出的月光,一时后悔的无声缀泣起来。
姜堇衣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她语气责怪的呵斥着:
“我说了,我们不会回去的,我们已经没有家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妖族不是我们的同类,人类也不是。”
是啊,我们早就没有家了。
是什么时候没有的?不记得了。
为什么不记得了?
姜繁衫苦笑着,心里感叹着:我只是想和姐姐回家而已。
戚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倒地的姜繁衫,言语冷淡不带任何感情:“神器呢?”
姜繁衫偏头看着戚商,苦笑着:“被几个人族带走了。”
戚商绕到姜繁衫身边蹲了下来,打量着她的妖丹,竟然被一击击碎了,后才厌烦的重新站了起来。
冷光照在戚商脸上将他的脸分割,光照之上是怜惜的平和,光照之下闪过一丝阴狠,抬手一线白光刺痛着姜繁衫的眼睛。
在姜繁衫的胸口的冷剑和最后的热血碰撞在一起。
姜繁衫本就失去痛感的身体,再次传来了剧痛。
姜繁衫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戚商:“为什么?为什么?”
“就算救了你,以后没有妖丹的你甚至比不上一个凡人,”
戚黎拔出剑看着最后喷涌而出的鲜血和姜繁衫痛苦的表情,饶有趣味的说着:“发挥你的余热吧,而我们会替你报仇。”
姜繁衫才幡然醒悟:“你的目标一直都是她!你!你!你骗了我!骗了我们!”
“骗?每个妖都应该为兀业付出终身。”
戚商掏出手帕来擦拭着剑身的血液,闻着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放松着身体,脸上也露出可惜的样子,流到地上的血液也完全是暴殄天物。
姜繁衫战栗的看着戚商,口中咿呀却无法再次发声,到现在才是真的害怕。
深凹的眉骨里带着丁点泪光,直勾勾的看着戚商,想要杀了他,又或是想恳求于他。
戚商冷眼旁观着,嘴角藏匿着诡谲的微笑。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姜繁衫看着头顶的树缝,一挽明月被遮挡剩下几绺银丝。
寂静的树林传来呜咽的鸟叫,风吹树叶,带走了姜繁衫眼里最后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