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首领办公室外的走廊的地毯是最柔软的,质地甚至比办公室内的都要好,这是太宰葵练习走路经常摔跤后发现的。
每回她一磕一碰的,走廊的走卫一个个担心的要死,想扶起她却又害怕自己违背了上司的命令然后被处罚,脸上即便冷汗直落也不敢多走一步。
庆幸的是这个孩子乖得很,不哭不闹自己拍拍灰又站起来了,然后继续玩自己的,让他们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不用哄首领的孩子。
小葵玩够了中也从国外给她的玩具后,就会看看走廊的油画,边走边看,也不知道能看出什么来,明明她连“画”的定义是什么都不知道。
看完一侧后又看向另一侧,都看完后时间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走廊这期间并不是一直这么平静的,电梯总是会经常来人。
若是中也,看到她会停下来,眼神看一圈她,没什么事了就拍拍她的脑袋说“去玩吧”然后再进办公室。
若是芥川银,会鞠躬说“上午/下午好,小姐。”然后再进办公室,其中她出现的次数最多,比小葵遇见父亲的次数还要多。
其实不仅他俩,还是有其他人也会来见她父亲的。但可惜,她忘的差不多了。
毕竟已经过去八年了,她又没有老爸那样恐怖的记忆力。
……
……
如果中也叔叔跟我回忆过去,我就从□□大楼楼顶跳下去,我这样想着。
如果他知道我这些年来压根没想过他,甚至那四年的记忆几乎忘的差不多了,除了他给我买的玩具我还有点印象,他一定会伤心的。虽然表面上应该不会多伤心,只会失落的垂眸叹气,叹息道,“这样啊,也是,那时候小葵你才四岁,记不得很正常。”
为了不让他伤心,我一定会跳下去的,顺便跳下去之前我会说我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成人往往很难跟小孩子共情的,因为即便是本人,在回忆自己的童年时也是用第三视角来看的,没有了那时天真的视角和无量的勇气,大人们总是能够更为理智和冷静,所以走在记忆里的走廊上,我不敢多看,毕竟今朝夕比,我还是没有胆量装作小说主角那样即便被俘虏也若无其事的样子。
走廊的尽头,是一堵纯黑的大门,经过指纹和瞳孔扫描的验证,便是首领的办公室。
当大门旁边的墨镜大叔帮我推开时,入目的并不是我以为中也叔叔像父亲一样坐在办公室内唯一的办公桌上批改文件,相反,他在看书。好像是书吧,封皮蓝色,但比较薄,可能是短篇小说吧。原来当首领是可以有看小说的时间啊,那我老爸当时怎么那么忙?
我眼前的中也叔叔没有太大变化,气势倒更为沉稳了,我和他的距离至少有十米远,倒是没看到他有没有皱纹。这种时候我总要惊奇的,我身边的那些将近三十的大叔们,他们都好年轻啊,像是一个个燃烧正旺的蜡烛。甚至老爸他以前肆意挥霍身体健康,到现在也没见有病痛侵袭的样子,让我总迟疑秋天到底该不该穿秋裤。
“好久不见了,小葵,”中也抬头看见我便笑道,“抱歉啊,本来我想自己接你的,但因为身份最好知道人越少越好,我就派广津先生接你去了,没受惊吧?”
“没有没有,”我也笑着,但跟中也叔叔坦率的笑不同,我的笑里还带几分讨好,“中也叔叔身份就应该保密才是,而且我好久没看见广津先生了,看见他我也很开心。”
说谎了,我其实已经忘了广津先生是谁了。我这该死的猪脑子,我这十二年来到底什么没忘啊。
中也的蓝眸依旧灿烂,无任何灰暗,他站起身走到我身前拍拍我的头,问“我记得上星期是开学季吧,跟同班同学相处的好吗?”
“嗯,很好。”我心虚又感动,即便过去几年了中也叔叔依旧担心我,不像某位无良父亲,在开学当天赖床不起宿醉头痛,缠着让我照顾他,导致我错过了开学典礼。原因是因为前天晚上跟好友喝酒喝到夜半三更,美名其曰新学期新开始,要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问题是应该是我庆祝吧,为什么是你开心的喝到宿醉啊?还用我存了三个月扣扣搜搜省下来的零花钱。让我开心就让我体会一下在网吧玩到天亮才是对我的庆祝啊岂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