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他咬着牙想,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玉宵要忍耐,还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
郁闷地坐在床角,等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戴着面具的白狐公子出现了。
看着此登徒浪子慢慢走近,顾君琪的喉结动了动。现在最糟糕的是他没有力气,殿中焚着的迷香让他四肢无力,无法施展武功。
白狐公子的纤长手指伸了过来,颇为挑逗地挑开了他的衣带。
他强颜欢笑道:“公子,此等良辰美景,你何不脱下面具?”
“不行,不行。”白狐公子的笑声犹如千年狐狸成了精,“见过我真容的人,都没有命在了。”
白狐公子在他身边坐下来,手指如弹琴般轻柔抚摸着他的肌肤。顾君琪给他摸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却无力反抗。
他心中默念:玉宵,你什么时候来呀?
白狐公子在他耳边吹一口气:“姑娘,不要急,等我将你吃干抹净了,就摘下面具,让你看看我的样子。”
正当此时,只听一声巨响,千斤重的殿门被沈玉宵一脚踹开。
她哭唧唧地冲了进来,一把抱住顾君琪的双腿,操着一口当地方言嚎哭道:“娘!你怎么抛下俺不管了!你找了新爹爹,过上了好日子,就不要俺了吗?”
哭声震天,却一滴泪也挤不出,顾君琪看得目瞪口呆。
“这位小姑娘,这是你娘?”白狐公子迷惑道。
“是啊,你有所不知。”沈玉宵强硬地挤了过来,一屁股坐在白狐公子大腿上,矫揉造作道,“俺娘她是咱们村的村花,多少恶霸看上她了,可是俺娘宁死不屈,誓要为俺爹守贞。唉,带着俺这个拖油瓶也不好嫁人呐……”
猛烈的山风从敞开的殿门灌进来,吹散了殿中浓郁的迷香味,顾君琪顿感一身轻松。
沈玉宵天花乱坠吹了好一会,白狐公子听得不耐烦,想一把推开她,却发现推不动。
眼前的少女面带狡黠的笑容,竟比他还像个狐狸。
“你?”白狐公子眯起了双眼,“意欲何为?”
少女凑近了,在他耳边轻声道:“来杀你的啊。”
战斗一触即发,接下来的场面无非是强强碰撞……才怪。
玉宵只擅肉搏,对于兵器家的伎俩根本一筹莫展。
白狐公子先是祭出暗器飞镖,玉宵堪堪躲过,接着一把长剑游走如龙,将玉宵打得应接不暇,翻滚跳跃,狼狈不堪。
她一边尖叫,一边用手头能拿到的一切物件砸向白狐公子,却被公子手上长剑悉数击碎。
好在顾君琪恢复了力气,从墙上夺过一把剑,也加入战局,竭力为她掩护,争取了不少时间。
趁二人缠斗之际,玉宵举起殿中三足鼎,高高跃起,再从天而降,狠狠砸了下去。
白狐公子轰然倒地。
玉宵长舒一口气:“这就是江湖吗?还真是人外有人啊。”
顾君琪道:“你手无寸铁,不是长久之计。对了,你的剑练得怎么样了?”
说起练剑,她心中蓦地一痛。想起那个人,她就不想练剑了。因为一执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她决意忘记他。
顾君琪道:“你擅长拳法,我有一副刀枪不入的手套可赠予你。等我们回了客栈,我就拿给你。”
“多谢。”玉宵为自己顺着气,“刚才吓死我了,我都以为自己要翻车了。”
“还好你出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演下去了……你知不知道,刚刚他过来脱我的衣服!”顾君琪瞪大了眼睛,面红耳赤,“我这辈子没这么害怕过!”
玉宵抚了抚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我们都活下来了。”
两人正处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一根金针从暗处飞来,刺入了玉宵的后颈。事发突然,君琪和玉宵俱是一惊。
玉宵只觉后颈一痛,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顾君琪忙上前查看,替她拔出金针,却看不出是否无毒。
他皱起了眉,担忧地说:“我们快离开这,找一家医馆。”
玉宵转了转脖子,发觉并无异样,道:“我没有事。”
这时一道人影接踵而至,说时迟,那时快,人影长袖一卷,抱起地上白狐公子的尸体就跑。
他身形如鬼魅,双足在地上一点,便跃出三丈远,似是轻功极佳。
在他靠近玉宵的时候,玉宵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二人追身而出,神秘人一路狂奔,气息不见紊乱,十分游刃有余。顾君琪紧追不放,而玉宵渐渐体力不支。
众所周知,她耐力不好,不善奔跑,轻功也修得马马虎虎。
不知过了多久,玉宵勉强追在二人身后,已是头晕眼花。三人在一座石门前停下,神秘人触动了机关,大门缓缓打开。两人姗姗来迟,进入石门后,神秘人已不见踪影。
“那个人是谁啊?躲哪里去了?”顾君琪停下来,歇了口气。
“不知道啊,白狐公子都死了,他为什么抢一具尸体?难道尸体上有什么秘密?”玉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话音刚落,身后的石门缓缓而落。
玉宵和君琪对视一眼,满是惊愕。
“也许他只是引我们来此,想困死我们。”玉宵在密室里踱步,环顾四周,“你看,这里没有出口,不过我想,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机关。”
她对顾君琪耳语道:“这人一定在这个密室里。而且,他想借我们的手打开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