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的闹钟还没响,云贺就已经醒了。
云贺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在药物的帮助下,昨天晚上睡得很沉。但副作用也相当明显,他感觉脑袋有点儿懵,看了眼时间还足够,他拿套了换洗的衣服进浴室冲澡。
等他收拾好出门,陆有道正好拎着个包走过来。
他穿了件棕色的冲锋衣,把平时带着的金边眼镜换成了头戴式的作战眼镜,可能还不太习惯后脑勺上的松紧固定带,还在抬手调整。
“呦,陆医生新造型啊?”云贺一手插兜,另一手把黑色防风巾拉倒鼻子上。
“云道长也不赖。”陆有道笑笑。
二人上了陆有道停在正门的车,云贺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时间差不多,出发?”
陆有道打方向盘掉头,云贺看了看中控台上的空气污染指数。
80点,还凑合。
这次陆有道开车明显比之前稳多了,云贺支着下巴看着车窗外,早上雾霾很严重,能见度极低。好在桥这边本来就人烟稀少,路上空荡荡的。
离桥近了,隐约能看到桥上站着几个人型,云贺看了陆有道一眼,从后座背包里取出把脉冲步枪。
被汽车的声音惊动,桥上的人型齐刷刷的扭过上半身,面朝着云贺二人。
“感染者?180度扭转身体,他们的腰椎已经不参与肌体活动了?”
“继续开,别停,路上的交给我。”云贺把车窗降下一条缝,把枪口架在车窗上,瞄准了距离最近的感染者。
这是个男性感染者,染了红毛,穿着一身牛仔铆钉,左半边脸上还做了发光的面饰。
很经典的朋克穿搭,如果不看他已经腐烂得已经露出白骨的胳膊,还有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啃掉的另外半张脸的话。
感染者脖子咔哒哒的来回扭动,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勒住了脖子,黑色的血水从闭不拢的嘴里淌出来。
云贺通过瞄准镜紧紧盯着他们,车开上桥面的一瞬,感染者身体猛然一抖,朝他们扑了过来。
嘭——云贺干脆利索的开枪,脉冲步枪射出带着电弧的能量弹,正中感染者头部。感染者被打的向后仰倒在地,在地上抽搐了片刻后,又用已经几乎白骨化的胳膊撑着身体爬了起来。
“我操!这玩意儿爆头居然没用!”云贺爆了声粗口,眼看感染者越来越近,朝前方甩出三张雷符:“我引雷!你开直线别乱扭!”
说完他就探出车窗,掌心相对双手结印,运起灵气灌进符纸:“破!”
三道天雷滚滚落下,蓝色电弧绕着车炸出一圈火花,车身受到冲击剧烈摇晃了一下。
云贺半个身体都挂在车窗外,他抬手把吹乱的刘海捋上去,陆有道紧紧握着方向盘,从几具焦黑的感染者中间飞驰而过。
云贺钻回车窗里,长舒了一口气。
“马上进入城市,我们直接往B区开。最好走大路,如果遇到抛锚的车,走小路太容易堵死了。”陆有道看了眼后视镜,被劈到的感染者已经趴在地上不动了。
云贺应了一声,把没什么用的脉冲步枪丢到后座,取了拂尘搭在手肘上备用。
B区正街上随处停放着抛锚的车,陆有道猛打方向盘,穿过车辆彼此之间的缝隙。云贺正想说进入B区这么久怎么完全见不到感染者,就听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
几个感染者从街边被砸的稀烂的门面店中窜了出来,他们腐烂肿胀的身体边跑边淌黑水,明明身体已经高度腐败,但移速惊人的快。
云贺反应迅速,一手掐诀一手挥动拂尘,被蓝色灵气击中的感染者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陆有道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抽出一把能发射电波的手枪替云贺打掩护。
但打斗的动静唤醒了更多的感染者,云贺额头上逐渐冒出一层薄汗,在挥退这一波感染者后,冲陆有道低吼一声:“陆子!掉头!”
陆有道也察觉情况不妙,没等云贺说完就在勉强空出来的一段马路上漂移掉头。
云贺被甩的失去平衡,哐的一声,胳膊狠狠撞在车门框上。
“我他妈不会把你的车门撞坏了吧?”云贺用灵力抵挡感染者,抽空伸手摸了摸凹进去一小块的车门框。
“无所谓,”陆有道咬了咬牙,“感染者越来越多了,你能把它们稍微弄远点儿么,太多的感染者尸体会卡住车轮的!”
“你这车改装的也不行啊!怎么几具尸体都能给你车轮卡了!”
“谁特么没事干给车轮改成不卡肉的啊!快!前面又来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