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云贺抿了抿嘴,“先让赵叔和赵姨去我那里,我再想想办法。你回家跟你爸妈说这几天先别做生意了,情况不对立刻来找我。”
他想了想,给刘壮转了十万信用点,说:“我不知道情况会不会继续恶化,但为了以防万一,拜托叔叔阿姨帮我想办法屯点食物,给你转了信用点,不挑是什么,耐放的就行。”
刘壮想了想点点头:“放心,包在我身上。”
这条街的建筑很老旧,几乎都是胶囊式堆叠出来的小二楼,临街的一楼开起铺子做生意,二楼住人。不一会赵叔背了两个大背包从楼上匆匆忙忙下来,实在匆忙,背包拉链都没拉好,露出了一角衣料。
刘壮打过招呼就先回家了,云贺见赵叔下来,取出三张黄符,斟酌了一下开口道:“赵叔,我先跟您说一声,赵姨情况我现在也不好说,我只能保证我会尽全力治她。我们回去的路上,我需要用三张符,分别封住她的嘴和手,您……”
“封吧,你封。”赵叔扭头看了眼老婆,抹了一把眼泪:“只要能治她,封就封吧。”
云贺催动灵力激活符纸,然后把泛着蓝光的符纸分别贴在赵姨嘴巴和手指处。然后弯腰背起赵姨,上了赵叔停在店门口的送货车。
赵叔的车平时是用来送食材的,后座空间极大。云贺把赵姨放平在后座上,又伸手去探赵姨的颈脉,指下弹动又弱了几分,云贺打开百宝箱取出几根银针,刺进赵姨肩部穴位,黑色的脓血从针眼处涌了出来,车内顿时弥漫起一股恶臭。
赵叔开的飞快,只用片刻就到了桥对岸的望海潮观。
云贺背起赵姨往台阶上跑,一边跑一边和赵叔解释为何要来望海潮,有又大致转述了一下刚才陆有道打来的那通电话。
云贺以为赵叔会不信任自己,或者情绪崩溃,而赵叔听完,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气喘吁吁的说:“阿云,你们三个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和你赵姨信任你,我这几天也上网看新闻,街坊邻居也总说这颗星球要翻天了。你能帮我们,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算赵叔厚着脸皮求你,你放开手去治,无论结果如何,我和你赵姨都谢谢你。”
“……”云贺伸手拍了拍赵叔的肩膀:“赵叔别说丧气话,等赵姨好起来了再坐一桌好菜,我还要去蹭饭呢。”
“好,你们三个都来。”赵叔又抹了把脸,很认真的说。
话虽说的轻松,但云贺心里其实根本没谱。他把赵姨安置道观偏殿旁的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取出一叠封闭黄符,仔细地用灵力贴在窗框和门槛上。
他扭头看了赵姨一眼,此时赵姨面色开始发青,受伤的手臂以及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云贺咬了咬牙,暗道一声糟糕。他修道已有多年,血肉中也蕴含着极为纯净的灵力。此刻已经顾不得寻找媒介了,他干脆把袖子挽至肩膀,取出匕首朝着自己完好的左手大臂处划了一刀,鲜红的血从匕首上滴落。
匕首上沾到的血云贺也没浪费,在床头上刻了一个聚魂符。然后又用手指沾着胳膊上的血,催动灵力在符纸上画了起来。静心符、凝神符、解毒的、驱邪气的、云贺几乎把他认为有用的符纸都画了,然后铺在床榻上,让赵叔把赵姨搬了上去。
云贺解开赵姨嘴巴上的封纸,取出几丸丹药,让赵叔喂给她。“这个药丸解毒固元,每隔三小时吃一次;伤口每隔半小时换一次药,直到糯米从黑色变成白色为止。”云贺把瓷瓶和草药一起递给赵叔,“我解开了赵姨嘴上的封印,方便喂药,但她手上的限制还没解除,在这里留着会很危险,赵叔你要不然在门口守着,喂药的时候再进来。”
赵叔守在床边摇摇头:“我在这就行,有什么情况我也好随时反应。”
云贺也没多劝:“赵叔你如果要留在这里,一定要多注意,我在偏厅,情况不对立刻找我。”
赵叔点点头,于是云贺又检查了一遍符纸,离开了房间。
偏厅,神台上众神像面容严肃,云贺跪在神台前行过大礼,口中默念问词,然后起身取出自己仅存的最后的三炷香,点燃拜了三拜,插进香炉里。
三炷香的香头一起忽明忽暗闪了几下,啪的一声便全灭了,只剩三缕黑烟笔直向上。
大凶。
云贺拧起眉还要再问,突然他设置在道观门外的禁制符纸被触发了,他立刻起身,握着匕首警惕地看着门外的方向。
来者停在门口,扣了三下门,然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云道长。”
云贺眉毛一挑,来的居然是钴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