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诚走进地下室,一股刺鼻的血腥和腐臭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胃里一阵翻腾。
他强忍着不适,继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地下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壁灯发出惨淡的光,勉强能照亮脚下的路。
程诚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发现地下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画像和照片,画面中的内容让人毛骨悚然,有血腥的杀戮场景、扭曲的人体和诡异的符号。
程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突然,他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呻吟声,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恶鬼的哀嚎。
他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声音似乎是从前方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的。
他缓缓地靠近那个房间,门半掩着,程诚透过门缝向里望去,只见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玻璃罐子,罐子里泡着的都是人体的器官和残肢,令人作呕。
程诚不由的低头看了看两腿/之间那处,若不是自己及时穿书过来,改变原来的剧情,恐怕原主身下这东西已经是陈列在这些的展品之一了。
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手术台,齐夙渊正背对着他,坐在手术台前,手中握着一把手术刀,另一只手腕上有几道狰狞血痕,嘴里念念有词。
程诚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门,门发出了“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
齐夙渊听到声音,身体随着座椅缓缓地转了过来,他的脸上溅满了鲜血,眼神中透露出疯狂和残忍,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程诚,你怎么来了?”齐夙渊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程诚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说道:“家主,我听说你不见了,很担心你,所以就找来了。”
齐夙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冷冷一笑,“担心我?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
程诚连忙摇头,“不,家主,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你是否安全。”
程诚神色凝重,往前迈了一步,目光中流露出的疼惜不似掺假,“而且这并不好笑,没人会把一个人的痛苦当做玩笑。”
齐夙渊如同一头受伤后充满警惕的野兽,死死地盯着程诚,手上紧攥着手术刀,用力到指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你不害怕我?程诚,他们看到这样都害怕的要死,都觉得我像个怪物、魔鬼,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程诚摇了摇头,“我不害怕。”说着,他走到齐夙渊身边,单膝稳稳地跪在地上。
就在齐夙渊刚要拿手术刀逼退程诚时,程诚轻轻捧起他那只手腕上有伤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眉头不自觉地紧紧蹙起。
他下意识地依照前世照顾弟弟妹妹受伤时的习惯,动作自然而充满温情,缓缓凑近伤口,轻轻吹了吹,喃喃道:“一定很疼吧。”
说罢,他迅速从兜里掏出男主给的药膏,不假思索地打开瓶盖,用手指剜出一大块,均匀且细致地涂抹在齐夙渊手腕的伤口上。
齐夙渊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触碰击中,身体猛地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茫然,仿佛从未有人给予过他这般细致入微的关怀。
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喉咙里。
涂抹完药膏,程诚并未立刻松手,而是依旧轻轻握着齐夙渊的手,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他对视:“家主,您所承受的痛苦,不该成为困住您的枷锁。”
“过去已然无法改变,但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从现在起,我会陪您一起面对。”
“现在跟我回去,好吗?您的手腕需要进一步的处理包扎。”
齐夙渊僵在原处,眼眸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墨色翻涌,似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内心挣扎。
沉默良久,终于沙哑着声音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程诚,你到底在图什么?”
程诚微微一怔,脸上旋即浮现出一抹温暖且真诚的笑意,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家主,我别无所图。在我眼中,您并非高高在上、令人畏惧的家主,而是一个在黑暗中独自挣扎许久的灵魂 。”
程诚微微顿了顿,目光愈发柔和,带着能穿透灵魂的温度,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成为那束光,照亮您前行的路。就像在暴风雨中,有人为您撑起一把伞,不求回报,只愿您不再被风雨侵袭。”
...
在地下室的风波平息后,程诚和齐夙渊一同回到了别墅。
踏入房间,接到程诚发来的消息的王秘书轻车熟路地联系了齐家的私人医生。
医生迅速赶来,手中提着装满医疗器械的箱子,神色凝重。
医生将齐夙渊的手腕轻轻托起,仔细检查着伤口。
程诚在一旁紧紧盯着,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
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低声说道:“家主,这伤口看着触目惊心,好在没有伤到动脉,只要悉心调养,很快便能愈合。”
齐夙渊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程诚。
程诚微微凑近,目光落在齐夙渊的伤口上,眉头紧锁,轻声问道:“家主,现在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