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进展和森鸥外想的截然不同,中也来到顶层办公室,说什么都要见他。
“首领。”今天一天的悲伤已经压垮了中也,现在的他能冷静的见森鸥外已经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
“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森鸥外明知故问,光是苇原一心和中也的关系就能推测出中也这次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这件事不得不告诉你。”
“一心出事了。”
“看来你没有保护好他。”
苇原一心出事如森鸥外所料,中也的表情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准确来说他的悲伤太过明显,比早上的还要明显。
“如果可以,我希望您可以去看看,去见最后一面。”
中也的话让森鸥外错愕,安静了几秒后才开口问:“是真的吗?”
“目前来看是真的。”中也再一次确认,距离他带苇原一心回来已经过去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里苇原一心的体温没有一丝变化,同样的冰冷。
森鸥外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挥挥手让中也下去,去见最后一面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有时间的话会去的。
中也离开后森鸥外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思考,爱丽丝在听到苇原一心死去的消息就很不开心。
“这下好了,彻底回不来了。”
“还真是失败。”
森鸥外感叹的从来都不是苇原一心的死去,而是失败的过去再一次被揭开,两次都和苇原一心有关。
不稳定的血液造就了不稳定的计划,明明做好了会再次失败的准备,没想到如今会这么难过,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说出不来的痛苦。
手上的翡翠戒指反射的光也跟着暗淡,就像另一枚带着戒指的人已经失去生命一样,它也感觉到难过,也在为此而悲伤。
***
离开首领办公室,中也回到了殡仪馆,想再去看看苇原一心。
走进去后还看到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太宰站在手术台前,看着手术台上躺着的人。
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加苍白,去年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瘦,现在的苇原一心瘦的就像饿死的人一样。
中也没有心情和太宰吵架,往常会劝架的人已经无法说话了,不想通过吵架的方式让已经躺在上面的人醒来。
“发生了什么?”安静许久,太宰开口问情况。
“我不知道,我在海边找到了人,但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中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一心是不是不喜欢水。”太宰回想起苇原一心说过的,再加上人是在海边找到的,一个结论出现在脑中。
“岂止是不喜欢,他甚至不会游泳。”这件事没有让中也感觉到奇怪,就连他学会游泳都是阿呆鸟帮了他,如果不是这样他可能也不会。
苇原一心不会游泳的事更加符合他的死亡逻辑,是被扔进水里,然后不会游泳淹死了。
如果事情是这样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早就从太宰的推算中去除,这么窝囊的死法可不符合苇原一心的壮烈牺牲的想法。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暗示他生前被折磨过,脸上的伤让这个说法更加可信。
“看来只有一个原因。”事实上太宰根本不需要整理线索,但中也需要,苇原一心的死是因为魏尔伦,因为苇原一心是中也重要的人,为了带走中也,苇原一心必须死。
“都是因为我,我不会再让他得手了。”中也握紧拳头,脸上尽是怒火。
苇原一心此时能听到的话说不定会被气活,坐起身给中也来个矫正。
错的永远都不是你,而是你的敌人,只有赢了的人才有资格评论对错。
***
夜深人静的时候,殡仪馆除了看守的人外不再有人。
森鸥外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殡仪馆,当他见到苇原一心时心中的后悔被放到最大。
安静思考几个小时后他才想明白,当初说的不后悔终究被自己推翻,他后悔没有把苇原一心留在身边,明明他可以让苇原一心留下,偏偏放任他在外面。
冰冷的身体不在像往日那般炙热,身体一改往日的柔软,变得僵硬无比,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一切都回天无术。
苇原一心留下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装着戒指的盒子,另一枚戒指和手机一起消失不见。
爱丽丝拿着盒子,静静的看着,盒子里的戒指和那枚翡翠的非常搭,显然是专门订做的。
森鸥外越看越难受,握住苇原一心的手,往常会回应他的人此时没有一点气息。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森鸥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失落的神情已经表明他现在的心情,想说的话现在说出来已经晚了。
安静的坐了几个小时,森鸥外带着盒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