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苇原一心走过来,看到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的红宝石,觉得这才是好东西。
“看到这条项链会让你想起我吗?”
“没有这条项链我也能想起你。”
真的思念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寄托,大脑最先想到的都是关于那个人的一举一动,石川芽衣就是如此,一方面知道苇原一心可能不会来见她,一方面又希望苇原一心记得她。
“那就是说有这条项链就会更想我。”
“我不需要这些精神寄托,你能来见我就是我最开心的事,不需要这些东西。”
苇原一心的性格既不像苇原辉,也不像阿黛尔,他反而像石川芽衣,同样的在乎感情和倔强的性格。
“那好吧。”苇原一心适时示弱,两颗石头碰撞在一起不会完好无损,其中一方示弱才能收货更好的感情。
销售员表现出遗憾的情绪,将宝贵的红宝石项链收回库房。
两人离开珠宝店,时间差不多到中午。
苇原一心不了解石川芽衣的喜好,只能让她挑选喜欢的餐厅,点餐的事也交给了她。
“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可是不挑食的好孩子。”
今天出来的苇原一心可是往左手的大拇指上贴上创可贴,盖住那上面的刺青,给石川芽衣留下一个好形象。
等待上菜的时候石川芽衣总算能问出她最想知道的事,“很漂亮,是喜欢的人送的吗?”
“是,我很喜欢他。”轻轻抚摸手上的戒指,和绿色的眼睛如出一辙的纯净,一看就知道那是上好的翡翠制作的,价格肯定不低。
上次见面过了大半年,石川芽衣没想到苇原一心会这么快就遇到喜欢的人,而且还是“他”。
石川芽衣没有尽到养育的责任,自然不会说苇原一心,更不会插手他的爱情,只是希望他不会因此而受伤。
时间正值中午,餐桌的另一边是窗户,玻璃的两边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安静的餐厅,一边是汽车不断穿梭的高楼大厦。
“工作忙吗?你的黑眼圈很重。”每个母亲都希望孩子好好的,苇原一心明明还没到能外出工作的年纪却要为这些忙前忙后,甚至坐在能买得起奢侈品的位置上。
“不忙。”苇原一心现在的工作已经算不上是工作了,有时候甚至是自愿上班,黑眼圈都是因为爱丽丝不肯让他走,一定要他留下。
“别趁着年轻不知道,把身体忙坏了才后悔。”石川芽衣跟着石川智广吃过苦,为了公司能顺利运营,两人没日没夜的忙工作,把身体熬坏了,现在公司交给了孩子们,两个老人现在基本退休,但身上的病痛并没有退休。
“不会的。”自己身体的情况苇原一心非常清楚,小事不用管,大事管不了。
等吃的差不多,苇原一心找了个借口,赶去花店拿花。
“先拿那束康乃馨。”
店员将早就包装好的康乃馨花束送过去,看着苇原一心匆忙离开的背影,嘴上碎碎念:“不会是个广撒网的吧,那也不对啊,不应该送玫瑰吗?”
一趟来回时间有点久,久到石川芽衣感觉到不对,想要去找人的时候,她等的人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束花。
“母亲节快乐。”
石川芽衣接过康乃馨花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是个回过头来才记得补票的人,偏偏遇上一个好孩子。
“谢谢。”捧在怀了的花束非常新鲜,花上还带着水汽,散发这天然花香才会有的香味。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餐厅的费用已经付过了,这次回来是为了把花送出去,顺手拿上身旁的购物袋,跟着石川芽衣的脚步离开。
一样打车回到富人区,走路回到别墅。
将手上的购物袋交给石川芽衣,这次母亲节外出逛街到此为止。
“我很高兴你愿意来看我,如果可以,希望下次是我招待你。”
“这是我的荣幸。”
苇原一心答应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目送石川芽衣离开,走进铁门后消失不见。
保安目睹他们离开,又目睹他们回来,有些好奇想开口询问,但是看到苇原一心异色的眼睛后把所有问题都憋了回去,因为红色的眼珠正在盯着他,而绿色的眼睛正看着关上的大门。
***
拿上花店剩余的两束花,苇原一心打车来到郊区,那是他过去的家。
曾经的家早就不在了,那里发生了命案,政府是不会留下这样一栋凶宅的,现在那里变成了荒地。
苇原一心找不到已经逝去的家人,更何况他和阿黛尔妈妈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让他很难在人群中找到他。
举起手上的百合花束,对着已经长满草的荒地。
火焰开始燃烧花束,暖黄色的蝴蝶飞向远方。
“母亲节快乐,阿黛尔妈妈。”
苇原一心在原地站了许久,像是送别一直停留在这里的灵魂,即使这里什么都没有。
时间差不多了,苇原一心抬脚离开,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走到当时埋藏爱花的树林,当时树立的墓碑已经长满青苔,甚至周围长满了草。
将花束放到一边,用手刨开覆盖在上面的土。
没过多久看到了白骨,那是爱花。
爱花身边还有一块玉牌,那是当时留下守护爱花的,同时也是火种。
离体太久的火种突然回归,不适感充斥全身,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迟早都是要融合的,不如从现在开始。
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骨灰盒。
白色的骸骨飘在半空中,火焰开始燃烧,牵引着被烧毁的骸骨进入骨灰盒。
等一切都结束后盖上盖子,将骨灰盒放进箱子里锁上,把包烧掉。
拿着个骨灰盒坐车回去是不现实的,哪怕有箱子也不可能,万幸苇原一心有方法过安检。
提前准备好的山茶花是送给爱花的,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走吧,这次真的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