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坐在漂亮的马车当中,摇摇荡荡,正准备回县衙。
师爷二青,在旁边骑着马。他听到马车里面不断地骂,只好,稍微地放慢了速度。
骏马摇荡一阵,师爷靠近到了轿子的边上。
他也不敢贸然把帘子掀开,因为知道,曹大人正在生气。
他在窗户边上 跟着走:
“曹大人,心放宽一点,别和那些卑贱的商人计较!她们都自以为是,挣两个臭钱,敢不把朝廷放在眼睛里面,还吓唬人说,他上面有人。”
他说:
“他还说,他的大舅,还是皇帝陛下,幼年时期的同学,身家显赫!才有资本在这耀武扬威。”
曹大人闻言,在轿子当中,手指头掰得咯吱咯吱的响。
他说:
“我搞不明白,像这样的死老头子,也来装什么皇亲国戚,敢到我这里来指手画脚。”
他说:
“我也不想把那些混蛋老头子当回事,哼,想我二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了个功名,结果,给分到这么个小城市,当个破县令,心里面也不痛快。”
师爷说:
“曹大人,您放宽心,把您的蹦跳的心脏,放回到肚子当中去了,这城市是交通要塞,兵家必争,离京城又近,早早晚晚我得把您送到京城去当大官!您别着急。”
曹大人,这才把帘子掀起来,说:
“哼,我这把年岁了,还在惦记着什么,京城,算了,我没这本事,我只求踏踏实实!”
三师爷赶紧说:
“嘿嘿,你这话谦虚了,你有真本事,听说巡抚前几日到了隔壁的城市,说不定回来咱们这,张巡抚是王爷的表亲!我们要是招待好了,攀上王爷的高枝,不就等着平步青云。”
曹县令说:
“哼,说得比唱的好听,人人都想攀上王爷的高枝!争着抢着没有咱们什么事情。”
三师爷说:
“我还正巧的,听说了王爷的女儿,据说年方二八,还未出嫁!”
曹大人说:
“哎呦呵!你还惦记着王爷家的女儿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三师爷说:
“您看您说的,我哪里有这么本事,我怎么敢想象,我就是说来听听,也不知道张什么样子,是国色天香,还是如同丑陋的核桃壳子!”
曹大人,摸了摸下巴长的胡子:
“那还用说,肯定是国色天香!也不看看王爷英俊帅气,王妃又美艳动人,怎么能生出丑八怪,都没有那个胚子。”
马车,在黑暗的大路上摇荡,往前面走。
已经比较晚了,街上偶尔有脚步匆匆的几个行人走过。
有时候,也会有几匹快马,从旁边的飞奔,曹大人往往会掀开帘子往后面看。
曹县令说:
“如今很多的年轻人都很多了,就算看到大人我的马车在这,也不知道下马问候!”
三师爷说:
“好像是卫兵,驻扎在城外面的吴将军的部队,哼,别搭理他们,脑子都有毛病,吴将军有什么了不起,曹大人在都不下马,该死的!”
曹县令点头,说:
“你这个家伙真是长在我心坎里面,都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三师爷说:
“本来就是这回事,吴将军也没有什么脑子,真是脑袋瓜子灵活,怎么可能到城外面去!不受朝廷重视。”
两个人的心情都还挺不错,可走着走着,忽然吹过了一阵阴风。
阴风的力量比想象当中的要大,风这么一吹,整个的轿子跟着大幅度晃动。
阴风还吹进帘子里面去了,曹大人感觉到,手腕跟脚腕都感到很凉。
曹大人,把车门的帘子给掀开,往前面看,说:
“是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的!闹鬼了。”
他忽然间不说话,好像跟堵着嘴巴似的,只不过呜呜的发出一点声音。
曹大人,因为长年寒窗苦读,所以视力不是特别好。她感觉到前面模糊,马车前面挡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个人。
平常曹大人的轿子前面,总是有刁民挡路。
他想:
“肯定又是伸冤的!现在沉默,一会该哭喊了!”
每次他出门,尤其是,路过菜市口,城里面的受苦的平民,会忽然冲出来,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叫。
他说:
“大人我,虽然已经下令,谁要是再敢挡我的轿子,即可推到菜市口里面砍了脑袋。”
他说:
“可是,那些女人,好像不长脑子似的,一有点破的事情,又是哭又是闹!你说你家里面的那个男人的事情回家去解决,我能帮你什么?!”
可是,如今,曹大人也不说话了,额头出汗,脸色变得苍白。
曹大人有点生气,心说:
“不过是个伸怨的女人,又不是见到了鬼,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话没说完。
又感觉到吹过来几阵的阴风,不少的枯叶子,卷进马车,落在他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