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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枫度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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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云霓其实没有什么事。

天不孤的诊断结果就是这样简单,医邪应归柳公子之请,将霈云霓上上下下检查了无数次。

就差直接扒了霈云霓衣服再一点一点查了。

不过这姑娘到底还有些防范意识,一察觉到有人要拉她衣服,立即就能裹紧被子往墙角缩。

一时不知道该欣慰还是怎样。

总而言之,天不孤非常仔细地查了个遍,只得出来一个结论——霈云霓无事。

至于为什么不和外界交流?

可能是受到打击太过。

简单来说,孩子让吓傻了。

于是,霈云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成功收获了归柳公子等一众人的怜爱。

这姑娘还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居然能被吓成这样。

这件事造成的另一个结果是归柳公子对枫岫主人的讨伐更加激烈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不止是为自己讨回公道,更是为霈云霓讨回公道。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谓的“讨伐”好似有些太轻了。

因为,他只是简简单单给了枫岫主人一拳。

据火狐夜麟判断,力道几近于无。

好可惜啊。

这是曲怀觞和天不孤的共同想法。

这么小的力道,究竟是惩罚还是奖励!

这是火狐夜麟的想法。

当然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归柳公子通通不知道,他只是凝视着面前的枫岫主人:“枫岫,有时候,吾不太懂,你究竟在想什么?”

“好友,吾又何尝能猜透你的想法?”

枫岫主人的回答堪称滴水不漏。

旁人看来,两人一派和谐。

只有当事人清楚,直到此刻,他们终于还是对彼此用上了最客套的话,戴上了最客气的假面。

“你将云霓送入敌手,是欲何为?”归柳公子问道。

“好友,你担忧她?”枫岫主人完全避开了他的疑问,只是笑着反问。

归柳公子一时愣住,有些话如鲠在喉,让他很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这世间,总是假话易得,真心话难得。

枫岫主人也不介意,只是慢条斯理地拈起一片枫叶,悠悠道:“吾同她打了一个赌,如今看来,这场赌局,是枫岫赢了。”

什么赌?

归柳公子本能地开口欲问,却见枫岫主人羽扇掩唇,抢先开了口:“吾赌好友对医使一片真情,可惜医使不信。”

“依好友之见,她究竟是太过了解好友,还是太过看轻自己?”

简单的一句询问,再次问住了归柳公子,教他不知道该回什么。

枫岫主人手中反复把玩着那片枫叶,也不开口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如果不是真的到了这样的时候,枫岫主人也不曾想过,他会将自己的耐心花费在这样的地方。

他们这些人都活得太久了,久到时间都已经变成了言语笑谈中的符号。

有人可花数十年去布一场棋局;有人可用不知多少岁月追逐一道惊鸿身影。

谁又能想到,枫岫主人会花数甲子的时间,只为敲开一道门,听得一句话。

枫岫主人想,这一辈子,大概也只有这一次了。

真要说的话,他在眼前人身上付诸的第一次,还少吗?

第一次对待一个人如此矛盾,第一次下定决心陪同一个人一起入局,第一次汲汲营营地守着一个人……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做了这么多啊!

枫岫主人忽然笑了起来:“好友,这个问题这般难为人吗?”

“你在意她的,恰如当初你在意言随一般。”枫岫主人轻摇羽扇,唇齿间溢出一声叹息。

“你因同样的贪心将他二人逼至绝境,又用同样的手段将他二人推离。”

“好友,世间真情,亦难抵刀言剑语寸寸割心。”

枫岫主人默默注视着眼前不为所动的人,但是,果真不为所动吗?

若真是不为所动,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枫岫呢?

“你在生气。”枫岫主人笃定道。

“是因枫岫如此了解你而气,还是因真相为枫岫拆穿而气,还是……”

沉默已久的归柳公子终于开了口,一字一句几乎是他从肺腑之中一寸一寸逼上来的,带着说不清的爱与恨:“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总有些人喜欢自以为是,喜欢将自己的想法强行灌输至别人身上,却从未问过别人是否愿意。

譬如他曾经的父母,譬如无衣师尹。

他们仿佛只将度修仪当做了一件工具,一件只用盛放他们泛滥的情感的工具。

自以为是地付出,自以为是地索取更多,从未问过他究竟想要什么。

如今到了枫岫主人,倒是更高一级了,明明是一样的自以为是,可枫岫主人赋予这个词汇新的面孔,然后美其名曰——了解。

说是因为了解他才做了这么多,好像有多么不得已多么贴心一样,可是内里依旧还是一样的。

这些人做的所有事,从未问过他是否需要。

只是凭着自己的臆测就要跑来支配他,甚至为此牵扯许多无辜的人。

同样的事情,他经历了第一次第二次。

如今,居然还有第三次!

这未免让归柳公子觉得有些可笑。

你们真的了解我吗?

归柳公子讥讽地扯起了唇角,他应该问的,应该指着枫岫主人问的。

枫岫主人,我隐瞒了那样多的东西,你果真了解我吗?你凭什么以为你了解我?

可是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只是又一次问枫岫主人:“我需要你的了解吗?”

“你需要。”枫岫主人的语气还是那样笃定,唇间含着莫名笑意,开口却是残忍地将归柳公子拉回那个不愿面对的话题,“转移话题,好友是心虚了吗?”

“枫岫,吾讨厌你这副模样。”归柳公子依旧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好友能出此言,是枫岫的荣幸。”枫岫主人见他还是一副抵触的样子,果断换了一个方式,自己单方面解答了前面所有的问题,“是她太过看轻自己。”

“你因枫岫拆穿你的所有伪装而气。”

“是吗?好友。”

枫岫主人的笑高深莫测,好像已经预料到归柳公子会回答什么一样。

甚至于,他不需要归柳公子的具体回答,不需要归柳公子说这样那样的话。

只需要归柳公子轻轻地点一个头,亦或者一次轻声叹息:“是啊。”

那就足够了,那就说明,枫岫主人赢了。

在这场博弈中,枫岫主人赢了。

赢在他对归柳公子的了解,赢在他的百般谋算,赢在归柳公子对他的无限包容。

无论是天不孤还是曲怀觞,亦或是素还真、火狐夜麟,这些人全部是枫岫主人赢的筹码。

苦境诸多人杰,全部被枫岫主人送上赌桌,只为赌归柳公子一个点头。

但是,归柳公子依旧辜负了枫岫主人的期待,他确实是叹息了,叹的却是:“枫岫,你究竟是所图为何呢?”

枫岫主人,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将一切摊开来讲,硬要把所有东西都推到明面上来呢?

“很多时候,有些人做有些事,是不为什么的。”枫岫主人很会扯一些大道理,直到如今,他依然还在讲。

可惜,愿意听他讲道理的人已经不买他的账了,归柳公子怀着枫岫主人同样的笃定道:“但枫岫主人绝不在此行列。”

这样一句话,引得气定神闲的老神棍同样叹声:“好友,你为何要将一切看得如此明白呢?”

“我不问,也不说,不代表我是耳聋眼瞎之人。”归柳公子淡淡道,“枫岫,我曾以为,你同师尹不一样。”

枫岫主人脸上的笑意逐渐凝结,他其实还是笑着的,但是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怪异。

捏着羽扇的指骨微微用力,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克制了那一瞬间迸发而出的情绪,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你是如此认为吗?”

这么多年,你是如此认为吗?

难道一直以来,你都将我同他混为一谈吗?

这种结果,要枫岫主人怎么甘心?

他怎么可能和无衣师尹一样?

但是他的所有想法,归柳公子已不愿再深入猜测。是以,直到许久沉默之后,枫岫主人也只得到一句:“难道不是吗?”

那片枫叶一寸一寸崩毁。

枫岫主人却已经顾不上那些东西了,到如今,他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枫岫主人本能地回避着某个可能的答案,只是问道:“所以,你在责怪吾吗?”

他居然还心存一丝妄想,认为归柳公子只是过于生气,才至口不择言,才会认为枫岫主人是同无衣师尹一样的人。

可是,枫岫主人同从前的无衣师尹一样,忽视了一个问题。

归柳公子看出了那双眸中暗含的期待,同当日流光晚榭之内无衣师尹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们这些人总喜欢粉饰门面,总以为事情到了此时此刻还能挽回,总以为……他们可以靠着感情拿捏他。

但,归柳公子已经做出过两次违背感情的决定了,又何妨再来一次?

到这时候,他突然笑了,却是如释重负的笑。

自来苦境,面对枫岫主人无声的关切与安排,归柳公子一直都有压力的。他知道这是对方的关怀,对方没有恶意,但是这种面面俱到的关切令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既喜欢这样的关怀,又有些抗拒这样那样的安排。

但他不敢拒绝,怕辜负枫岫主人的好意。

直到如今,他终于可以说出那一句:“是,吾是在责怪你。”

在这一日,枫岫主人迎来了和无衣师尹一样的结局。

不,或许他的结局比无衣师尹还要好一些。

度修仪吝啬给予无衣师尹该有的体面,以一剑结束了那段阴差阳错的羁绊。

然而,枫岫主人还赢得了最后一丝体面。

对方面带微笑,明明还是一贯温和的模样,一字一句却是在向枫岫主人宣泄着不满。

“自来苦境,你我二人一路相伴,我一直感谢你的,枫岫。若无你,便无今日的我。”

他的视线飘向了不远处围观的几人,明明是应该与他毫无关联的人,却或多或少因为枫岫主人聚集在这里。

所以,他一直很感谢对方。

最后,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枫岫主人身上:“我回答你的问题,我对云霓确有真情,当日争吵,她气我草率决定,我气她不信任我。而你,我当然也生气。”

“但是,我从来不会因为你自作主张而气,如今也不会因为你拆穿所谓的伪装而气。”

“枫岫,我生气的是……”

“你为什么和无衣师尹一样,要对他们下手?”

归柳公子面带疑问:“究竟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需要你们连番对我的身边人出手?”

“从前是言随,如今是云霓,未来又会是谁?”

“是不是有朝一日,我的身边除了你们之外再无旁人,你们才能满意,才能不会用他们刺激我?”

随着他一连串的话语,枫岫主人终于卸下了伪装,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直到归柳公子轻轻吐出一声叹息:“枫岫,为何?为何你要同师尹一般逼吾?”

好一个“逼”字!

过往种种,在这一字之后,尽化作云烟散去。

枫岫主人缓缓阖上了双眸,他很清楚,这一刻,他的心绪乱了。

惨不忍睹的现实陈列在他面前,令这样一个自诩窥探天机的神棍退却了。

他不敢看这样的现实。

但现实不会因为他的逃避而终止。

“无论如何,多谢你,枫岫。”

与枫岫主人的沉默不同,归柳公子还是彬彬有礼的翩翩公子。

他为这场谈话定下了最后的结局:“事已至此,终归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片新生的枫叶被推到了枫岫主人面前,鲜红似血。

可待枫岫主人再睁眼,面前空无一人,好像从始至终,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随着清朗诗号声起,清香白莲素还真缓缓落足日罗山大地,入目只见一片狼藉,浓重的血腥味悄然蔓延,来往的日盲族族人搬着一具具尸体。

千叶传奇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日盲族族人搬运尸体,哪怕是素还真到来,也未能引起他的什么反应。

“千叶先生,日盲族发生何事?”素还真面露沉色,日盲族如此惨状,令人几不忍看。

千叶传奇并未解答他的疑问,而是突然问出了另一个问题:“素还真,你对归柳公子此人,了解如何?”

通透如素还真,在这一刻瞬间领悟到了什么。千叶传奇对日盲族之事避而不谈,却又转而提起归柳公子此人,也就是说,日盲族之事或与归柳公子有所瓜葛。

不一定是好是坏,但一定令千叶传奇心有芥蒂。所以,千叶传奇才会有如此一问。

那么,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归柳公子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才会使得千叶传奇失了阵脚?

清香白莲将同归柳公子的来往一一回忆,拂尘轻甩:“吾观归柳公子此人能为不凡,虽其立场不明,心有挂碍,然得高人因势利导,想来扫除迷障,还己身澄明,近在眼前。”

简单几句评价明明在千叶传奇意料之内,却还是使得千叶传奇有些轻嗤。他立时便回忆起了那个令人十分在意的称呼、那个人身体的奇异变化以及……无端的凌驾之势。

到这一刻,千叶传奇终于确定了那种感觉,归柳公子带给他的感觉,分明就是那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感觉。

就好像千叶传奇于他眼中,同常人无异,所以,才会打着为千叶传奇考虑的旗号,自以为地替千叶传奇做决定。

太阳之子自降生以来,从来都是为人尊敬、为人仰望的,何尝有过这般经历?

及至此时,千叶传奇终于明白了心中郁气从何而来,也终于明白了,眼前的清香白莲对此尚一无所知。或许,就连素还真口中的枫岫主人也对此一无所知。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他人摆布?

“那你可知他来历?”千叶传奇又问,“在此之前,吾从未在江湖之中听过他的名号。”

“偌大武林,浩渺人海,谁需问英雄出处?”素还真若有似无地打着圆腔,甚至还有功夫调侃一句千叶传奇,“譬如今时今日,世人只知日盲族太阳之子千叶传奇。”

言下之意竟是只看现在,不问过去了。

所以,千叶传奇冷冷一笑:“素还真,你看走眼了!”

这才将日盲族发生之事一一道出,但出于私心,他还是瞒下了那个所谓的“魔之子”称号,个中究竟如何,千叶传奇自己会查。

“来历不明之女于日罗山钻研打洞,目前下落不明……”素还真敏锐地抓到了问题的核心,“看来近段时间千叶先生要变武林大忙人了。”

“论此道,吾自认不及武林正道魁首清香白莲。”千叶传奇一听就知道对面的白莲没安什么好心,毫不客气地推辞,试图将说不清道不明的黑锅重新扔回素还真头顶。

可惜清香白莲到底还是老狐狸,脚下寥寥几步便将近日之事说明:“千叶先生今日匆忙离去,尚且不知,罗喉遣人前往天下封刀劝降。然信使却沦为主席之子刀下亡魂,故而罗喉约主席今夜当面一谈。如若谈判不成,想来这一战在所难免,日盲族该当如何?”

“亦有佛业双身来势汹汹,纵得佛皇周旋,然而依双身实力,恐怕亦难轻易击溃,如若苦境倾覆,日盲族可当一完卵?”

“再有如今日盲族危机,凶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如若卷土重来,日盲族该当如何?”

最后,清香白莲适时停止了举例,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千叶先生肩挑重担啊。”

事态容不得千叶传奇犹豫、躲避。

这是两人心中不争的事实,但是这些事都不是一个人、一朝一夕能办成的。

尤其是,有些事原本是素还真在奔走的。如今却因为日盲族之事,想凭借三两句话拉千叶传奇下水,千叶传奇真的不得不感慨:“素还真,吾仍需向你讨教你的厚脸秘笈。”

“诶,千叶先生,既言讨教,又怎能不交束脩?”素还真竟然非常坦然地接了千叶传奇这句话,“若有束脩,素某自然不吝赐教。”

千叶传奇被他这副态度激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清楚,素还真此言绝非是在讨取什么钱财。

这个黑心白莲直到现在,还在试图榨干千叶传奇这里的所有信息,但是千叶传奇既然已有决断,便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放弃。他索性背过身负手而立:“免谈!”

素还真犹在惋惜:“看来素某同千叶先生是注定没有这一段师徒缘分了。”

“素还真,你很闲吗!”

在千叶传奇略带一丝低气压的质问声中,清香白莲素还真当即发动传统艺能,说告辞就告辞,轻飘飘踏风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寻幽小筑之外,紧跟着归柳公子前来的火狐夜麟目光幽幽,盯着院内那道婀娜身影问:“你来找这个女人是为何事?”

刚和人吵完架,就来找这样一个明显有孕的女人?火狐夜麟看着归柳公子的眼神十分复杂。

一同前来的曲怀觞看到那个身影,却是已经明白过来了:“你为神之子之事而来?”

归柳公子还未回应,火狐夜麟已然又道:“你又瞒吾一件事。”

“好了好了,之后吾会寻机一一告知与你的。”到这时候,归柳公子也无意再撩拨火狐夜麟怒火,干脆利落地给这只看上去就很不爽的刺客顺了毛,“吾今日同枫岫争吵,如今尚且占着先机,待他回神,吾不一定能再有顺利带走一夕海棠的机会。”

枫岫主人对他的某些企图一清二楚,如今决裂,枫岫主人定然会有所防备,他怎么可能就此懈怠,等着枫岫主人回过神来拦他?

要做,就趁早做。

“客人已至,何不现身?”柔和的嗓音乘着浅淡的风流入几人耳中,一夕海棠忍不住抚摸着腹部,应当又是为这个孩子而来的人。

尚未出生,便能引得诸方关注。她又想起最初的顾虑,死神之子,这样的孩子,她怎么能让他出生为祸世间?

似乎是察觉到母体对自己的排斥,腹中再次传来刺骨阵痛,令一夕海棠忍不住弯下了腰。

“好不省心的孩子。”

随着一声轻叹,一道气劲自院门之处层层铺来。这股气并没有寻常武者一般的凌厉,没有一丝一毫伤人的意思,反而充斥着安抚的气息。

院中的植物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气劲,一时之间,万物竞发。

在一片灿烂繁花中,腹中疼痛逐渐消散,一夕海棠直起身,恰巧对上一双温柔的眸。

花影摇曳,轻柔的风抚过那人浅葱色的衣袍,一眼望去,仿佛要与周围的枝叶融为一体。

仔细看来,他身形实在有些瘦弱,宽大的衣袍笼在他身上,好像整个人下一刻便能乘风而去。

不似凡尘人。

视线掠过对方身后熟悉的身影,能让曲怀觞紧随其后,一夕海棠打消了心中一点怀疑。但是看到对方身后另一个身影,对方一副冷厉模样,一夕海棠又有些犹疑。

应当是察觉到了一夕海棠的犹疑,那人步履轻盈,衣衫掠过新生繁花。

行动间,那些花好似更加艳丽了一些。

是与死神截然相反的人。

一夕海棠不敢确认自己的感觉究竟是对是错,却在无意间注意到对方腰间尚佩着一枚玉佩。

她几乎是立即认出来的,上面刻的是“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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