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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新王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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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都会有风险,若惧怕风险,吾等今日便不会身处此界。”凋华颜淡淡道,“风险越大,收益越高。何况,你还等得起吗?”

听了凋华颜的话,灵绮素咬了咬唇,许久,她好似下了什么决定:“那……何时动手?”

“先通知下去,届时想法子调开即鹿、楔子,还有云霓。”凋华颜神色清冷,她缓缓低下头,将所有凌厉隐于兜帽之下,“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莫要再怀妇人之仁。”

“我明白的。”灵绮素微微阖眸,双手徐徐成拳,“你不必担心。”

“希望如你所言。”

另一边,无衣师尹垂眸,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唇角略微挑起一抹弧度,围杀雅狄王之际他确实是受了些内伤,面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也无需伪装,但仅仅如此,却还不够。所幸,如今已然补上。

不过片刻,锦衣寒便带着涌入流光晚榭,无衣师尹抬眼望去,人头攒动。一瞬间,流光晚榭人声鼎沸,杀戮碎岛官员似乎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群情激奋,声声控诉,只想着宣泄心中愤怒,仿佛眼前便是杀人凶手,下一秒便要将无衣师尹等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吾王亡于慈光之塔,你们要作何解释?”

“据悉吾王本要离去,是你无衣师尹将人留下,又支开了太宫与太傅,你好歹毒的心思!”

“诸位……”无衣师尹开口,欲要阻拦这喧闹,然而,碎岛官员此刻满心愤懑,怎么会听得进去无衣师尹的话?

无衣师尹面上仍旧带着笑意,却已渐渐攥紧了手中香斗。杀戮碎岛的官员丝毫不曾察觉到他的异常,就在此时,一声轻咳,锦衣寒忽而抬手示意,杀戮碎岛的官员这才徐徐停下。但见锦衣寒转身面向杀戮碎岛众人:“诸位,吾等此行是为吾王讨一个公道,而非与慈光之塔交恶,还望诸位莫要忘了吾等此行初衷。”

随即,锦衣寒再度转回身,朝向无衣师尹作揖:“吾王无端惨死,众人难免心声愤慨,如有冒犯,还望师尹谅解。”

“太傅说笑了。”无衣师尹一步上前,伸手扶起锦衣寒,“无衣岂是那般狭隘之人?”

“既然师尹这般说了,那咱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锦衣寒趁势下坡,转而又提起此行目的,“吾王自慈光之塔返回,期间与师尹单独交谈,为何吾与太宫再度折返后,只见满地尸体,连师尹也不见去向?”

无衣师尹蓦然长叹:“太傅方才可见吾之好友?”

“吾只见天舞神司抱着一人匆匆离去,看起来,好似不大好。”锦衣寒想想自己看到的画面,岂止不大好,看上去仿佛下一刻便要没命了一样。

无衣师尹轻咳几声,右手习惯性掩唇,然而,他好像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右手已被包扎的严严实实,实在做不来掩唇之举,看上去还有些怔愣,旋即摇了摇头。锦衣寒将一切尽收眼底,问道:“那日师尹仍还安康,如今再见,怎会是如此模样?”

无衣师尹完全没想到,这位太傅会这么容易上钩,只是,奇怪归奇怪,却还是照着原本的计划演起戏来:“不瞒太傅,那时一切太过突然,吾等毫无防备之力。”他苦笑地看向自己的右手,“可恨吾武力不济,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

“看着什么?”锦衣寒皱眉问道。

无衣师尹神情渐渐转作痛苦,仿佛回想起什么不堪的记忆一般,锦衣寒眼尖地看见,他完好的左手在不知不觉间攥紧了衣物,但听无衣师尹沉声道:“吾帮不上雅狄王的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吾面前被人带走,吾便匆忙追了上去,孰料却被人打伤,正巧好友来接吾,欲要帮忙,亦被打成重伤,如今性命垂危……”

无衣师尹缓缓低下头,身躯竟轻微颤抖起来:“是无衣之错,若吾……若吾……若吾早些察觉,早些提防,便不会有此惨案。”

随着他的动作,流光晚榭似乎也染上了几分哀戚,竹林摇曳,簌簌作响,好似也在为什么人哀悼一般。杀戮碎岛的官员本来满心仇恨,一腔愤懑,见到此情此景,不免也有些犹豫,观无衣师尹此态,好似也并不知晓内情……

锦衣寒却迅速理解了无衣师尹话中深意,他意味深长地忘了无衣师尹一眼,顺着无衣师尹的话再次开口询问:“师尹此言……可是已有怀疑?”

“……”无衣师尹仿佛此时此刻才惊觉失言,面上又出现了一丝懊恼,就在杀戮碎岛一众官员茫然之际,他再度出声叹道,“罢了罢了,时至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随即,他徐徐起身,方才站起来,又忍不住好一阵咳嗽,而后拱手作揖,深深一礼:“是无衣御下不严,方有此劫难,请诸位容情,给无衣一些时间……无衣……无衣定会给杀戮碎岛一个交代!”

锦衣寒见状,还未开口,只听身后忽而传来一声:“御下不严?那便是师尹手下人做的了?那吾等是否可以理解为,师尹便是幕后黑手,如今只是推了一只替罪羊出来?”

无衣师尹随声望去,却是一副生面孔,看起来也并非什么重要角色,他缓缓收回视线:“无衣从未想过单凭一家之言便可取信诸位,吾知晓,诸位满腔怒火,这样,诸位大可留人在慈光之塔调查,所有调查所需,无衣一应配合。”

那人闻此,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可是师尹亲口说的,那便莫怪……”

“住口!”未等那人说完,锦衣寒便出声喝止了他未尽之言。那人刚要反驳,锦衣寒却极尽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如见生死,几乎令人胆寒,那人似乎是被吓到了,再不敢多言。锦衣寒这才开口解释:“属下无状,令师尹见笑了。”

“无妨,他说的……”无衣师尹缓缓垂眸,竟显得有些颓靡,看上去颇是可怜,“只怕也是众人心中所想罢了。”

“看来师尹也能体察吾等疑惑。”锦衣寒淡道,“吾等自不好插手慈光之塔内政,不如便有劳师尹好生调查,届时若是查出幕后黑手,烦请移交杀戮碎岛处理。”

无衣师尹咳了几声,道:“自然,无衣必尽力而为。”

“既如此,我等不便叨扰,先行离去。”锦衣寒也不再多言,匆匆告辞,带着一群神色莫辨的人就此离去。

“师尹,这位太傅的态度好生奇怪。”撒手慈悲凑上前,满面不解。

无衣师尹却想起来那日惊天一箭,又想起自己无意中的错眼,几乎立即便锁定了锦衣寒在围杀雅狄王时所扮演的角色,纵使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只是终究不能表露太多:“旁人的心思,吾等如何知晓呢?”

闻此,撒手慈悲也清楚了无衣师尹不欲多言,也不再多问。

“吩咐下去吧,该收网了。”

撒手慈悲领了命令,立即抬步离去。

无衣师尹缓缓解开自己手上用来包扎的纱布,看着手中沾血的纱布,竟然有些好笑——这本是一羽赐命用来包扎度修仪伤口的纱布,如今却算是废物利用了。

“也不知他那边如何……”他不由得轻喃,想想又觉得嘲讽,此次一别,只怕今后再见,便是仇敌了吧,只是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不甘……

锦衣寒等人离开后,他自然知道背后碎岛官员仍有不解,却也不欲解释。直至回到边界,棘岛玄觉带兵依旧陈立边境,与慈光之塔遥遥对峙。

他回禀过棘岛玄觉,一群人突然开始控诉锦衣寒的罪行,棘岛玄觉冷厉的视线在锦衣寒身上扫视了几圈,锦衣寒这才开口:“无衣师尹统领整个慈光之塔,你们以为,派人进入慈光之塔便是好事吗?”

“太傅此言极是。”棘岛玄觉也明白锦衣寒忧虑,然而他看了看众人神色,道,“无衣师尹心思叵测,即使吾等派人进入慈光之塔,他未必不能再造假象。但太傅如此匆忙与无衣师尹达成共识,似乎也有些不合情理。”

“旧王死,新王立,王位交替,杀戮碎岛还有余力管这些吗?”锦衣寒风轻云淡道,“此次行动,可还未告知王子。”

一众人的脸色瞬间便有些不太好,雅狄王身亡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想着要为雅狄王讨回公道,是以群情激奋,轻易便上了慈光之塔,竟然忘了,新王当立,他们此举,完全未告知王子,更未征得王子槐的同意,可以说是擅自行动。若是有心,只怕立即便能判罪。

棘岛玄觉的面色也有片刻波动,他自持身份,雅狄王死后,便临时下令调兵,遣人入慈光之塔谈判。虽是已经通知过王子槐生淇奥,但的的确确未曾征得槐生淇奥的同意。

“事出有因,想必王子亦会谅解。”有人结结巴巴地开口,试图为自己找出借口。

锦衣寒轻嗤:“这些话,还是留着告诉王子吧!”

一众人神情恍惚地离去,后知后觉发现,他们此行,几乎什么都没得到,又只能暗恨鲁莽,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太傅似乎有所忧虑。”众人退去后,棘岛玄觉开口。

锦衣寒瞥了一眼棘岛玄觉,见他依然一派稳重的模样,虽是敬佩,却也不免轻叹:“太宫,无论如何,吾等终究还是臣子啊……”

一言既出,似乎打破了什么,棘岛玄觉清楚,锦衣寒这是劝告,他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锦衣寒却抢先道:“吾等还是先向王子负荆请罪吧!”

“至于今后,太宫,杀戮碎岛仍旧离不得您。”锦衣寒拱手一礼,随即,便不顾棘岛玄觉脸色,先行离去。

棘岛玄觉神色几经变换,最终下令:“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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