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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魌武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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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魌武会第一日匆匆而过,这一日倒也没什么值得观看的,毕竟只是民间武者的比试,而民间武者又多为野路子,远不及官方正统的传承,在官方看来,民间那些武者一招一式堪称拙劣,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供欣赏的地方。

当然,不是没有令人惊艳的,但是那也是及其少见的,且会有专门的官员负责挖掘这些人才,远不值得高层付出精力。

是以,除了第一日四魌武会开幕时,四界高层齐齐露了一次脸后,之后几日便再没露过面,只派了从属官员出席。四魌界民众对此倒也习以为常,故而倒也没太大反应。

然而,并不是举办四魌武会的时候就是绝对太平的。

这一日,一羽赐命在传信途中遭伏,凶手不明,凶手动向亦是未知。经无衣师尹与度修仪再三查探,终于查得一丝蛛丝马迹。

一本书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凌空飞过,书页也因此化为再锋利不过的武器,直接擦伤了景琇的眼角,鲜血瞬间便冒出了伤口,伤口处也渐渐变得灼热。景琇不由得伸手探向伤口,微有些刺痛,这般力道,可见着实是动怒了。

“吾记得,吾特意嘱咐过,在举办四魌武会这段时间内,不可轻举妄动。”狄叶的嗓音略显低沉,他往日从不会如此,只是如今的确是被气狠了,“汝是将吾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

“回大人,此次确实非属下一支所为。”景琇顾不得眼角伤口,匆忙跪下,随即便是一叩首,“大人之恩,属下没齿难忘,大人之命,属下向来遵从,如何会违背大人?”

狄叶一步步走到景琇面前,景琇透过余光,只能看到华丽官服上的云纹。倏尔,云纹荡漾,狄叶缓缓蹲下,他看着面前跪着的人,久久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方道:“抬起头来。”

景琇诚惶诚恐地抬起头,一只手强硬地挟住他的下颚:“吾很想信汝。毕竟,要找到一个出身世家,还对师尹怀有恨意的人,实在不容易。”

狄叶这话几近咬牙切齿,在慈光之塔,师尹便是世家代表,饶是年轻不服人,也有上一任师尹留下的班底全力辅佐。纵使有不听话的,无衣师尹也尽可以凭着界主信任肆意铲除,甚至有界主支持,将一切隐藏的不露痕迹。若非这些年他狄叶冒着风险千般调查,怕是也不知道无衣师尹沾染了哪些肮脏事。

在这种背景下,要找到一个如景琇一般的人,确实是不容易。

“上一次,汝说,汝绝不会背叛吾,吾信了,这一次,汝又要用什么说辞来说服吾?”

景琇几乎要笑出来,说得好听,好像他说了右卿便会信一般,上一次,明明是他舍了半条命才换来的信任,甚至那份信任可能根本是虚假的。这一次,除了命,他还能有什么筹码?

“大人为何会这般确定是景琇做的?”在狄叶的挟持下,景琇费力吐出一句疑问,“景琇若要做,怎会留下痕迹?”

狄叶轻轻笑了,也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景琇一时被放开,下颚处简直疼痛难忍,却还是硬忍着,不敢多言。

“是啊,汝若是做了,如何会留下痕迹?”狄叶轻叹,“吾亦想知晓,汝为何会留下痕迹?为何会被师尹查到?”

“大人,景琇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还请大人明察!”景琇见狄叶有动摇的倾向,急忙请求道。

狄叶看着他忙乱的样子,也只有叹息:“景琇,现在已不是吾信不信汝的问题了,汝该想想怎么向师尹解释?”

许久,景琇仿佛才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艰难开口:“……大人是要放弃属下了?”

“怎么会呢?汝可是吾的得力助手,吾放弃谁都不会放弃汝。”狄叶摇摇头,“吾只是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还请大人示下。”景琇眼前一亮,急忙开口。

“你且附耳过来。”

许久后,景琇神思恍然地走出右卿府,他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迎头撞上一青年,他也不知为何,忽而开口嘲讽:“与蛇共舞,你以为,你与你先生会有什么好下场?”

青年并未被他挑衅般的话语激怒,只是微微一愣,而后低头轻笑:“吾与先生之事,无需阁下多言。”

“你先生若知道你这般两面三刀,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日选了你。”景琇继续挑衅道。

青年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轻轻抚过腰间玉佩:“他日先生若是知晓了,吾任由先生处置便是。只是,你以为,当日若是没有我,先生便会选你吗?”

青年轻笑一声,抬步走向右卿府,只是在路过景琇时,轻道:“蠢货!”语调分外轻柔,语气却是分外轻蔑。

“你!”景琇被这轻蔑的话语激怒,愤而回头,只见青年已然踏入远处右卿府,大门渐渐关闭,青年的背影也缓缓消失在面前。景琇瞳孔一缩,好快的速度!

然而,不及他深思,一双手便拍了拍他的肩头,勾回了他的思绪。他还未曾反应过来,那只手便直接拎起了他,再接着,眼前风景变换,不过片刻,他就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落地刹那,景琇便忍不住回身干呕,好一会儿才转回头,只见撒手慈悲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景琇十分不满,毕竟任谁被拎着飞都不会多高兴。

撒手慈悲轻哼:“吾若是不带你走,你以为你瞒得过右卿?”

“方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景琇忽而意识到一点,开口问道,指的却是他与青年的对话。

“没错。”撒手慈悲向来不屑于隐瞒,自然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景琇不可置信地问道:“那你们不阻止吗?”

撒手慈悲闻此,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道:“师尹说过,自作聪明的人固然生厌,可作为对手,便显得可爱了起来。”

景琇不由得遍体生寒,也就是说,青年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无衣师尹的监视下了,可他竟然从来不曾发现过,这就是无衣师尹吗?转而,景琇又开始庆幸,幸亏他早早便投了无衣师尹,他与无衣师尹只会是盟友,而不会是敌人。

这般想着,景琇又恢复了以往倨傲的模样:“这次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撒手慈悲忽而轻蔑一笑,“也不知道师尹为何会欣赏你?四魌武会结束后便是清算一切的时候,不早早把你摘出来,怎么?你想同狄叶一同下狱吗?”

“欣赏?”景琇冷笑,“好一个欣赏,还把吾摘出来?单此次罪名,吾不下狱便是好了,还需等到四魌武会后吗?”

“师尹是欣赏你,可你难道不该为师尹做什么吗?”撒手慈悲轻哼,“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吾做的还不够吗?吾为你们提供了多少信息,还不够吗?”景琇咬牙,他必须要再次斟酌与无衣师尹合作的价值了,无衣师尹究竟还值不值得他付出更多,有待商榷。

“景琇,你莫要自视过高了。”撒手慈悲道,“你以为没有你,我们便查不出来这一切吗?整个慈光之塔都在师尹掌握中,包括言随,包括……你我。懂了吗?”

眼见着景琇脸色越发难看,撒手慈悲可没有体恤他人的想法,反倒又添了一句:“吾劝你好好想想,想清楚,这场交易究竟是谁离不了谁。”

语罢,他也不再多言,只看着景琇脸色多番变换,只是都不是多好看,终于,景琇似乎下定了决心,问道:“需要吾做什么?”

“先说说右卿嘱咐你做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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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晚榭,灯火犹然明亮。倏尔风雪翻涌,层层沉雪裹挟着一道身影踏入流光晚榭,为这四处泛着生机的流光晚榭披了一层白纱,宛如哀悼着什么,又仿佛宣示着什么。

“看来师尹有客,吾且告退了。”度修仪漫不经心地扔了手中棋子,棋子相撞,声音分外清脆,再看棋局,二者皆无心棋局,无意输赢,一场棋让两个人下的无聊透顶。

倒也没什么毛病,毕竟一个人再爱下棋,也禁不住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不睡觉也要泡在棋上。

度修仪悠悠叹了一声,就无衣师尹这样动不动拿下棋做筏子、纾解心情,还一下就不停的情况,怪道旁人都不愿意和他下棋了。也就从前他度修仪天真,以为自己多重要,还要陪人下棋解闷,被坑的不冤,谁让他自己不擦亮眼睛呢?

“好友已见过无伤,不必刻意回避。”无衣师尹一手执棋,视线仍在棋局之上,对此毫不避讳的模样。

“免了,吾还是先行离去了,师尹可与客人好好说说话,也免得都不自在。”度修仪轻哼,随即便起了身,方才打开门,只见剑者眉眼冰寒,平生一股寒意。度修仪倒也不怕这气势,却也不免瑟缩——被冷的。

他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披风,苦哈哈道:“剑者大可不必如此,如此风雪,吾可消受不起啊。”

殢无伤不语,直到度修仪擦身而过,剑者方才开口:“以血养墨剑,还会怕墨剑之哀吟吗?”

度修仪顿步,抬眼望风雪,时间太久了,久到人、剑、风雪早已合为一体,毫无疑问,殢无伤是绝佳的剑者。只可惜,度修仪不喜,当日之举也不过是步步试探,解答疑问罢了。然而,他从不曾想过,殢无伤却将一切放在了心上。

“那汝以为,吾之血比之汝之血,又是怎样的味道?”语罢,度修仪不待殢无伤回应,便径直离去。

殢无伤在门口又待了许久,方才抬步踏入房间,无衣师尹含笑望着方才的一切,始终不曾开口。

“汝之眼,比风雪还要薄凉。”殢无伤开口道,“较之从前,更甚几分。”

“哈!世事如此,无衣不得不为啊!”无衣师尹温声开口,竟带了一些循循善诱的味道,“那他呢?”

罕见地,殢无伤并未立刻回答,反倒皱了皱眉,沉思片刻,道:“第一眼见他,吾以为他同你一般,同样地噙着暖笑,同样的冷漠,令吾厌恶。直到墨剑饮下他之血,吾方知,他与你是不一样的人。”

“哦?倒是难得见你有这样迥然的判断。”无衣师尹似乎有些意外,看起来,殢无伤对度修仪也不是全然的厌恶,反倒是有些矛盾了。他起了些兴趣,也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便开口问道,“如果有朝一日,吾要你杀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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