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名字的那一刻,画中未完成的女人,在鹤归脑海里形成了具象化,逐渐与记忆中的身影融合在一起。
鹤归伸出手拿起画笔,将调整好的淡黄色轻轻涂抹上主体物的轮廓,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阳光照射的地方,不断完善画中未完成的景象。
绘画的时间过于漫长和专注,就连祁赎走到他身后时,鹤归都未曾察觉,反倒是意犹未尽的为画中女子脸上增添一抹红润,让画本更加栩栩如生。
“我竟然不知道你也会画画?”祁赎笑着揉揉鹤归的脑袋点评道:“这幅画是师父送给我的,他让我有机会完善,可我从未见过画中的女子,并不知晓她的容貌,时间一长就搁置在这里了。”
“你认识她吗?”鹤归低着头并未看祁赎,有些不知所措的呢喃:“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师父只跟我说过,这是他的一位好友,并未告诉我更多的事情。”听到鹤归的话,祁赎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安抚的顺了顺鹤归情绪:“要是真的很重要,改日我带你去拜访师父,好好问问可以吗?”
“祁赎今天可以吗。”鹤归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祁赎的手臂,语气略带哀求道:“叶然清,是我妈妈的名字。”
“会不会只是重名。”祁赎反手握住鹤归的手,将激动的人护在怀里轻生安抚:“我现在就带你去好不好?”
“好,谢谢你祁赎。”鹤归从未告诉任何人关于父母的事情,他一直以孤儿的身份自居,可那两个名字永远都是他心里的秘密。
就连鹤归自己都淡忘了记忆里的父母,只记得女人话语见的温柔和欣慰,以及男人的处事不惊的沉着冷静。
坐上祁赎的车,鹤归紧紧抱住那副,标有叶然清名字的画像,全身因紧张而颤抖。
祁赎见状贴心的将鹤归的头靠向自己,另一只手搭在鹤归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轻松:“没必要紧张,师父人很好的,放轻松宝贝。”
“你……叫我什么?”鹤归点点头愣神片刻,望向祁赎再次确定:“你叫我宝贝?”
“你介意?”祁赎反问,随后补充道:“我以为我们是情侣关系了,那我不叫了。”
“我不介意的。”鹤归羞红着脸,全然忘记了刚才的紧张。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鹤归低着头一言不发,直到车被开进了郊区一座老旧的庄园里,这里有着极其强烈的年代感,与庄园外的世界格格不入。
“师父他老人家喜欢清净,所以搬到了郊区。”祁赎看出了鹤归的窘迫解释道:“别害怕下车吧。”
“好。”鹤归应下,抱着画像一路跟着祁赎走进了庄园。
这里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在鹤归的印象里,这种庄园只会出现在中世纪的欧洲贵族,可见祁赎这位师父口味多少有点独特。
“啊!我忘记买东西了。”鹤归将此次见面当做见长辈顿时有些懊悔:“是我太心急了,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喜欢什么。”
“你把这幅画赠与他,说不定他会比谁都高兴。”祁赎笑着摁响了庄园老旧陈杂的门铃。
“喂?谁啊?谁家的?”老人家沧桑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鹤归鲜少见到如此新奇的东西,不由得被吸引住目光。
“师父,除了我还有谁会来。”祁赎叹了口气,随后朝着鹤归解释道:“师父他老人家比较新奇,与平常老人可能不太一样,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吧!”鹤归悄然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没问题的。”
老爷子冷哼一声俏皮的说道:“就你小子,十天半个月不来见我,我一个老人家,小心点怎么了?!”
“师父,我带了喜欢的人,快开门。”祁赎牵起鹤归发烫的手笑着说道:“你不想见见孙媳妇吗?”
老爷子并未回复,而是打开庄园的大铁门,关掉收音机后在房间里东翻西找,企图找出一身合适的衣服,来见见这个孙媳妇。
可真到见了面,老爷子傻眼了,他看着鹤归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师父,这是鹤归。”祁赎开口介绍:“鹤归,这就是我师父。”
注视着眼前一脸精明的老人,鹤归尴尬的笑着伸出手礼貌问候:“师父您好。”
“你就是孙媳妇?怎么还是个带把的。”老爷子不可置信的绕着两人,时不时捻一把自己的小胡须,一眼便锁定了鹤归手里的画像:“这可是我让你完成的那一幅?”
“师父不是说是只要我喜欢就好。”祁赎应下解释道:“这幅画是您交于我的任务,但不是我完成的,是鹤归。”
“居然是,你小子?”老爷子一把夺过鹤归手里的画像,仔仔细细的端详起来,随后带着疑问开口:“叶然清是你什么人?”
“师父您认识家母吗?”鹤归激动的一把握住老爷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