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沉默了,没有把话说明。
“相召南是什么意思啊?他要这样搞,就别吊着你呗,渣男,我呸!”
“不知道。”桑也摇头,黑色碎发在枕头上摩擦,发出细细的沙沙声。
凌星听他这样说,也只能叹了口气,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好哥们怎么结个婚就跟失了魂一样。
他上次去桑也家里,居然还在他床头发现了一本书,《如何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Omega》,翻开一页,洗衣做饭,甜言蜜语。
天哪,这跟毒品有什么区别?
他问桑也。
桑也说什么?他说,这书里的内容好像不起作用。
凌星满脸问号:“你照做了?”
桑也点头。
桑也居然点头!
凌星感觉天都塌了。
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混乱的凌星回家忍不住拿手机查了一下,发现作者是个直A癌,那能起作用就奇了怪了!
眼睁睁看着桑也走上一条不归路,凌星叹了又叹,知道劝他没用,但还是不由得说:“你真不考虑离婚吗?”
“按理说,你这样的身份地位和长相,想跟你结婚的男人不说过江之鲫,也不在少数吧?就真没有第二个百分百契合?”
离婚。
这两个字如同重斧剁向了他胸腔内柔软的部分,又像钟杵敲响了鼎钟,震得他头脑清明一瞬。
但很快,钟声就消弭了,他的意识重新变得昏蒙。
他的声音软绵,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凌星,你知道的,信息素依赖症决定了我离不开他,至少现在,没办法。”
他闭了闭眼,深知这个回答对从小相识、一起长大、对他比对自己还好的凌星伤害有多大,电话那边久久的沉默也印证了这一点。
可是。
他真的别无他法。
离开了相召南,一到情热期,他就会像发情的狗一样哀叫不已,最后把自己挠得满身血痕,不像活人。
一滴清泪滚下来。
“行吧,行吧,你……唉。”千言万语都在一个叹息之间了。
桑也抹了下脸,故作无事:“别担心,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响起敲门声,凌星也听见了,说了下次再聊就挂断了电话。
桑也:“进。”
他以为是大哥回来了。
结果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却是意料之外的人。
相召南。
桑也缓缓垂眸,把目光从相召南身上移到白色被套上。
“你来做什么。”
说不惊喜是假的。
这是第一次,在失望之后,相召南来这里找他。
心里短短一瞬的悸动难以掩饰,所以他低头,他垂眸,就怕自己眼中的光暴露了情绪。
“钱余不懂事,做了错事,也知道自己错了,他拜托我请你去吃顿饭,亲自给你道歉。”
桑也赫然抬头,直直望向相召南,眸中微光全然黯淡了下去。
“和他吃饭?”
“嗯,还有我老师。”相召南倒是坦然,“也就是他父亲。”
桑也蓦地笑了。
原来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另外的Omega前来的啊。
他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在相召南身上,他总是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总是不长记性,所以无望的希冀总在上演,失望的眼神越发明显。
相召南似乎看懂了他的神色,又或许是对这一笑感到慌乱,皱起眉:“桑也,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桑也说:“南哥,封锁消息是你做的吧?”
相召南不说话。
“南哥,他造谣,诋毁,抄袭,难道不该得到惩罚吗?你却还要我和这样一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不觉得对我很残忍吗?”
他用淡定地语气控诉着自己的Alpha。
最后,笑了一下,“你知道的,以我桑家的地位,想做点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一直沉默的相召南终于开了口,却不是承认自己偏心,更不是向他致歉,而是为被他威胁的钱余谴责自己。
“桑也,仗势欺人有意思么,他已经知错了,也想跟你道歉。”
咄咄逼人没有用,仗势欺人没意思。
那什么有用,什么有意思。
他不咄咄逼人,不仗势欺人,又能指望谁呢?
相召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