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月侵衣此时浑身正疼得慌,还要被人薅到宫里头去,现在的气温依旧稳定发挥,冷得月侵衣牙关直打颤。
书房内烧着炭,温度自然高,月侵衣穿得太多,没待多久就觉有些热,趁人还没来,他将外面披着的大氅解了下来,没有注意到自己颈间一处光洁的皮肉上留着一个红印。
他昨夜初次承.欢,周身气质都变了,熟稔的人一下便能察觉到其中不同。
月承乾下朝时走得格外快,下人已经告知他月侵衣正在书房等他,他今日邀月侵衣入宫并非有什么要事,不过是想借此与月侵衣见上一面罢了。
他轻着手脚推开了书房的门,朝身后下人使了个眼色,让其退下且不要出声。
月侵衣背对着门而立,在暖气熏人的书房呆得昏昏欲睡,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正垂着眼帘打瞌睡,忽觉腰上缠上一只手臂,他被这动作惊醒,下意识地转了身,刚好撞进了月承乾的怀里。
手上搂着的腰肢极细,月承乾的好心情却在目光落在月侵衣脸上时散了去,怀中人的眼尾描着细细的一抹红色,眉眼间尽是贪.欢过后的倦怠与春.情,如枝头的梅花被人捻弄出汁水一般,月侵衣整个人都透出一股熟.透了的气息。
月侵衣此时也从困倦中醒了,忙从他怀里退出来。
月承乾伸手抚上他泛红的眼角,月侵衣下意识闭了眼,有些不自在地想要躲开,月承乾却先一步察觉了他的想法收了手。
“小衣又有喜欢的人了吗?”他的手从月侵衣的脸上滑落至他的衣领,手指蹭过月侵衣脖颈上那个红印时没忍住在上头抹了抹,印子当然没掉,还因为他的力道而更醒目了些。
月侵衣忽然觉得现在的氛围实在有些奇怪,抬手想自己整理衣领,顺便躲开月承乾的手。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个问题,眼神避了避,没有作声。
还是和以前一样爱逃避,月承乾顺着他的意思收回了手。
能将他的小衣弄成这个样子的人,无论是谁,都很该死。
“是那个沈如卿吗?”月承乾一下便想到了年夜宴缠在月侵衣身边的少年。
原在整理衣领的月侵衣手中动作都僵住了,随即有些慌乱地抬了头,却只看了他一眼就立即垂下眼帘,“兄长莫要开我玩笑。”
他口中否认着,月承乾却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从小到大,月侵衣每每心虚便是这般神色,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吧。”
“兄长今日找我来有何要事商议?”月侵衣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原先是没有的,但他看见面前的人身上被别人弄上了这样浓重的痕迹,指尖无意识地在身侧点了点,开口道:“最近荣国想与我国交好,我欲派使节前去交涉,听闻沈如卿武功颇高,便想着派他去护送使节。”
山高路远,护送途中死个人倒也算正常,就算不正常,那人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