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欲起身离开,却迎面撞上得了风声赶来的林画。
见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琅月立刻将人扶住毫不避讳地问:“父皇派人通知你了?”
皇上:“……”哪怕你把声音压得小声一些呢!
林画不答,上下打量了一把眼前人,见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怕你把泰华殿给拆了,赶忙跑过来看看父皇到底有没有事,回府我再给你算账!”
说着她小跑到皇上面前请了安,顺带说道,“父皇圣旨儿臣已经收到了,左右不过几日时间,也不是什么大事。琅月这头犟驴若是说了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冒犯了父皇,还请恕罪。”
“林画!”琅月蹙眉低吼。
“你闭嘴!”
她并不看他,眼神里尽是警告,“坊间百姓把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若是不给个交代,不仅是你我,就连整个皇室都会遭人诟病。与其在这里与父皇争辩为难人家,不如想想怎么逆转坊间流言才是要紧。到时候那些歪曲的流言没了,你赶走她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你瞧瞧,林画比你睿智。”
皇上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连连夸赞道,“朕知晓你们不喜外人在府中,就把她放在偏屋差人一日三餐去守着候着便是。眼不见心不烦。安王府有几个人朕是明白的,我会让蔡墨亲自去内务挑两个得力的嬷嬷随去,将她照看好了再回来。如此一来,你们二人皆当她不存在便是。”
琅月欲开口再次挣扎一番,林画却伸手在他腰间一拧,传来一阵刺痛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儿臣多谢父皇体谅,琅月给父皇添麻烦了,多谢父皇不计较,现下我带琅月先行离开了。”
说罢,林画拉着不情愿的男人起身,把他带回了王府。
二人坐在马车上,神色严肃,林画也气汹汹地看向他一边喘粗气一边责骂他:“你说你胆子真是越发大了,先是火烧凤仪殿,现在又打伤泰华殿的侍卫,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啊!”
“我不会上天!”
林画:“……”你不会还有理了?
“父皇的顾虑我不是不晓得,只是莫名其妙被人算计,得寸进尺,我略有不服。”
“不服也得憋着,先是欣美人现身暗杀,接着是刘尚宁受伤住在王府,然后刘樟清升职,现下此事还传到了坊间,环环相扣,怎么看都是阴谋。”
林画解释道,“琅璋出事,皇后定然憋着气儿,我现在甚至刘大人父女是不是也在这步步为营的计谋中有着重要角色。”
“什么意思?”
“试想一下,昨日若不是辛奇出现带人抓了欣美人,或许刘尚宁闯入的确可以让她安然逃脱也未可知。又或许,刘尚宁不是为了救我才出来,本身就是为了救出欣美人也是有可能的。这样的话,把刘尚宁留在王府说不定对于我们来说倒是好事一桩。”
琅月听着林画的分析,亦觉得方才有些冲动了,看向自家夫人的眼神带着些歉意与刻意讨好的委屈。
林画被这突如其来的软萌吓了一跳,然后便听到耳畔响起一句熟悉的抱怨。
“即便是为夫的错,方才你也不用对我那么凶啊。”
对他很凶的林画:“……”你这突如其来的骚,差点儿折断我的腰!
“还是当着父皇的面儿,你应该给我面子。”
不给他面子的林画:“……”
“下次这种情况,对外你应该帮我,回去为夫可以跪床板。”
“你住嘴!”
“你又凶我,你不爱我了?”
“……”
一路上,马车内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但大多都是琅月在佯装委屈。只是苦了架马车的辛奇,坐在前头听着一向高冷沉稳的王爷竟说出如此娇软示弱的话,以至于停了马车整个人都还处于震惊恍惚之中。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自家王爷,脑子嗡嗡地疼。
辛怡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只嘟囔了一句:“王爷……好像被附身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前头的琅月与林画耳边,一个捂嘴偷笑,另一个脚步微顿,转头看向那个还木楞着的辛奇,勾出一丝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