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今时不同往日,琅月在朝中越来越有话语权,母妃也颇受冷落,原本倒向自己的大臣也颇有些中立的状态。
如若能将漆韵坊的老板拉拢过来,那情势必定扭转不少。
这日,他不如之前那般差人去说,而是独自亲自踏进了漆韵坊的门。
见太子到来,下人们去通知了老板。
说来也巧,此时唐嘉正巧二楼与林画汇报本月的账务,听说太子来了,林画便让他将人带到隔壁房间去聊。
“切记,勿要起冲突,他说什么你先应下便是。”
唐嘉下楼与琅璋会面,随即将其带到了二楼。
琅璋生性多疑又带着上位者的孤傲,见此情状自作多情认为是唐嘉顾念他身份特殊才做此举。下意识便觉得拉拢唐嘉不成问题了。
唐嘉命人将上好的茶水送上来,一阵寒暄吹捧后,琅璋才进入了正题。
“唐老板年轻有为,漆韵坊巧思打破了传统经营模式。看到皇城昌明隆盛,花柳繁华,作为太子,我也深感欣慰。”
他端起茶细细呷了一口,即便人在这儿,可依旧端着太子的架子,做派十足,听得隔壁的林画兀自一笑。
求人办事还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这琅璋着实没经历过风吹雨打。
“太子殿下谬赞了,挣钱这事儿将就天时地利人和,若非当今圣上深明大义,百姓们安居乐业,这漆韵坊也是不会长久的。”
唐嘉也说着漂亮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唐某也感谢圣上眷顾,才让漆韵坊在皇城扎根,成为数一数二的商业巨头。”
言外之意,我漆韵坊成功那是皇上的功劳,且漆韵坊是普天之下最挣钱的门店,也不是好惹的。
琅璋斜睨看他,转而发出阵阵笑声:“唐老板谦虚了。方才我瞧着漆韵坊门口的那幅画,就是最近百姓尤其喜欢的那幅?是出自唐老板之手?”
“漆韵坊挣钱之后,我就忙于经营不怎么作画了。拿了不少工钱请了普天之下的画师帮忙设计作画,我负责提些建议罢了。”
唐嘉说道,“这幅画的确是我在闲暇之中胡乱勾勒的,难登大雅之堂,爆火也在意料之外。皇城之下三两步便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想要的人多了,为了不得罪人,索性就挂在门口不卖了。”
三两步便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琅璋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眼底暗藏风暴,因而他这个太子在唐嘉眼里也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
“若我想要这幅画呢?”
“太子若是以顾客的身份来问,那自是不能卖的。可若太子以身份相压,我想别说是区区一幅画了,就算你想要整个漆韵坊,我也得拱手相让不是?”
唐嘉神色如常很淡,“只不过听说上一个喜欢以权压人仗势欺人的王爷,已经被关在了宗吾狱。更何况,我漆韵坊月月为朝廷上缴的税费数目不小,我想太子殿下爱国爱民定不会让朝廷平白无故遭受损失的。”
“呵呵……唐老板说话幽默。这幅画既是你的镇店之宝,那我是断断不会要的。仗势欺人之举我亦不会做。”
琅璋摩挲着茶杯盖,“不过我此番前来找到唐老板的确有要事相商。”
“太子殿下但说无妨。”
“我需要你。”
……
这的确是直言不讳了,让唐嘉突然间语塞不知作何回答。
虽然隐隐约约能知晓他此次到访的目的,但真提出来,倒不知道怎样回答才算比较圆满。
隔壁的林画不禁挑眉,看来琅璋的确是被琅月逼得急了,否则按照他高高在上的个性定然不会拉低身份与一个商贾老板说这话。
“太子殿下严重了,我唐某人不过是普天之下最常见的商人罢了,除却挣钱什么都不会,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助您的。”
“诚如唐老板所说,漆韵坊是我朝所缴纳税费最多的一处,会挣钱走哪儿都是一项莫大的本事。我也知晓,有不少达官贵胄都有意与唐老板交好。所以我需要唐老板肯为我所用,说服那些大臣成为我的人。”
“太子殿下的意思我大致明了,您是想想利用我为你结交大臣,并将漆韵坊成为你与大臣们的联络中转?”
“唐老板聪慧。”
“可我唐某人是商人,无利不起早啊。”
唐嘉眉眼一挑,直接答应反而反常,便与之谈起条件来,“我若答应了太子殿下,能得到什么好处?”
“若唐老板成为我的人,成就大业之后,漆韵坊所有营业税费可尽免。”
营业税费尽免?
听此,两人相视一笑,合作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