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吃该喝喝,诚如增依之前所说的那样,男人之间,成王败寇与她们女人无关。
现下瞧见林画出现,增依紧绷的脸色稍微好了些,走到她跟前埋怨:“我报名了骑马射箭,除了这个我也没别的爱好,总不能让我跟那些女人比赛喝酒吧。”
林画听得一乐,不过皇后前些日子才吃了骑马射箭的亏,现在还能开设这一项比赛?况且整个皇宫内外能善骑射的女子本就少之又少。
果不其然增依委屈地声音响起:“母妃说参加人数不足,给我取消了。让我另外选一项。”
“那你选的什么?”
“我大老粗一个什么都不会,所以跟着你报了。”
“作画?”
增依点头:“与其跟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一块比赛,还不如与你待着更加自在。反正切磋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是无趣的。”
话落,高坐的皇后见人来齐,笑盈盈地吩咐大家用午膳,并且特意向大家介绍了此番才艺切磋的新面孔,各苑公主大家都是见过的,而且一些王公大臣家的女儿看着的确脸生,光是一语带过想要记住的确有些困难。
除了那位叫尚宥仪的郡主。
郡主?
可是林画瞧着十分眼生。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增依说道:“倒不是谁家大臣的女儿,是我们蒙族旁系家的,只是蒙族关系繁多叫法也有些不统一,我也不好给你解释。据说前些年母妃回了蒙族见到她就喜欢得不得了,最近处理后宫事务之责交了出去得了清闲,于是专程写了信让她入宫作陪。”
这下林画听明白了,此人身份与皇后沾亲带故且被封为了郡主。
只是心里又觉得好笑,增依与她同为蒙族人又是儿媳,这样的关系都还不亲近,竟不舍万里地让旁的姑娘过来?
正思索着,皇后含笑的介绍传出,不如介绍别家女子那般一板一眼,说起尚宥仪的时候甚至眉眼都温柔了些许。
这哪是介绍,明目张胆地抬身价啊。
“宥仪是前些日子皇上亲封的郡主,按辈分来说算是我侄女。虽是蒙族人,平日里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的。此番才艺切磋听说只能报名一项,还失落了许久。”
听言,不光是林画与增依,就连一侧的宁贵妃都蹙眉,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接着便听到皇后说起:“宥仪在这儿没有熟人,听说小依选了作画,为了不那么孤单,便跟着小依选了作画。”
“母妃早说宥仪妹妹回跟着我选,那我便选厨艺了。这样我便可与宥仪妹妹比赛喝酒,不醉不归了。”
话落,殿内不明所以的人哄堂大笑。
林画却与增依对视一眼,琴棋书画偏生选了作画,还果真被自己猜对了,说不是冲她来的,她都不信。
“正巧我宁家的林画最擅作画。”
宁贵妃适时开口,特意将林画纳入宁家的保护范围,意在提醒即便你侄女儿尊贵,可林画的身份也并不低。
“上次念在你心有怨怼,胡乱勾勒一通便罢了,此番若你再胡来,本宫定要罚你的。”
“宁娘娘放心,林画不仅是安王府王妃,也是宁家的女儿,定会全力以赴。”
皇后怎会听不出几人言语之间的嘲讽,因而看向增依脸色也有些难看。
自家儿媳不帮着自己也便罢了,竟帮着旁人说风凉话,知晓她个性张扬不羁,若不是她母家在蒙族颇有势力,当年也不会让琅璋娶这么个不好控制的女人回来。
用过午膳后,嬷嬷根据大家的报名情况分了组。
由于报名乐器展示与下棋对弈的女子最多,所以凤仪殿的公共空间留给这两项比赛的人。
厨艺展示的每一位都分得一个房间,同时进行比赛,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此次宁贵妃专门派了人进行监督。
女工刺绣是慢工出细活儿,因此在凤仪殿选择工具材料后带回房间自行创作,第二天将成品交由嬷嬷后,不用选拔,直接放置于殿内进行展示。
画作主题明日公布,除却画具材料自备外,其余的同女工刺绣相同。
紧接着,嬷嬷再次强调大家相聚一堂是以才艺展示和交流情感为主,并无比赛选拔之意,所以各位主子放轻松即可,无需费尽巧思行蝇营狗苟之事,届时传了出去贻笑大方。
林画认真听着,规则说明得很清楚,勿行蝇营狗苟之事?
贼喊捉贼。
她轻轻长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点着,脑子里思绪万千,若是此番是对着她来的,那必定会在画作上对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