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桉找了宴会厅附近的一个套房,让姜早在那里和他们碰面。
姜早刚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挂在衣架上的一排粉色的裙子。
要不是望见傅泽桉坐在沙发上,她还真得再看看门牌号。
“姜妹妹,你来啦。”周景初先看见了姜早。
傅泽桉斜了周景初一眼。
姜早颔首示意,走了进来。
“随便坐。”
姜早靠边坐下,又看了眼那一排粉嫩,眼神一言难尽:
“傅泽桉,这都是张姐给我挑的衣服啊。”
周景初在旁边听着,这个陈特助还真不会传话,这明明是傅哥亲自挑的:
“不是啊姜妹妹,这些可都是傅哥一件件亲自挑的。”
接着周景初就用骄傲的小眼神看着傅泽桉,似乎是想得到夸奖。
结果,得到了傅泽桉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
姜早尴尬笑笑:
“谢谢。”
一抹红色悄悄爬上傅泽桉的耳朵,他故意咳了咳来遮掩自己的窘迫:
“你看看喜欢哪一件。”
姜早走上前摸了摸衣服的质感,一看就不便宜。
像是心灵感应般,傅泽桉又开口:
“公司报销,不用担心。”
姜早不知道傅泽桉为什么都选的是粉色,大概也许只是他喜欢粉色?
她没有深究。
不得不说,傅泽桉的眼光还不错,虽然都是粉色,但这几件的款式都很好看。
最后姜早选了一条淡粉色挂脖长裙。
裙子的面料很有光泽感,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挂脖的系带一直延伸至裙身腰部,上面镶满了钻石。
整条长裙进行了收腰处理,下半部分再将裙摆散开来。
姜早穿着它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傅泽桉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即使他在挑裙子时就想象过姜早穿上它们的样子。
傅泽桉脑海中浮现出了穿着粉色纱裙的小姜早,没变又好像变了……
“姜妹妹,真好看!”
“谢谢。”
然后她一转头就看见了傅泽桉炽热的眼神,她站在房间门口的镜子前左看右看,确实如周景初所说,还挺……美的。
可是傅泽桉为什么一直盯着她,她小心试探:
“是这件不太合适吗?”
傅泽桉那双眼睛仍旧注视着姜早,眼神里像是有光,蛊惑得姜早耳朵发烫。
他开口:“没有,这样确实很美。”
…
傅泽桉带着姜早到酒会现场时,已经到场不少人了。
傅泽桉以前从没有带女伴一起出席过任何正式场合,不论是不是公司员工,许多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姜早早就意料到这个局面,毕竟那可是傅泽桉,便也没什么太大的不适感。
这次酒会嘉莳的竞标产品早在姜早入职就准备好了,所以自然不是姜早负责,这次来她确实没有什么正事儿。
刚入场酥韵的何肃何总就拿着两杯香槟找了上来,这样的场合,姜早识趣地自己走开了。
她下午没吃东西,这会儿正饿着,便去了甜品台。
刚拿起一块小点心放进嘴里,一个穿着红色鱼尾长裙的人就走了过来。
那人距离姜早还剩几步时便开口称赞,毫不吝啬:
“早早,你今天也太漂亮了!”
“你也是啊婉清,红色好衬你。”
“这种酒会最无聊了,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我听傅泽桉说你也在,就来陪陪你。”
张婉清一边抱怨着一边拿起甜品台上的纸杯小蛋糕,递给姜早一个。
“你和傅泽桉和好了?”
面对这个问题,姜早想了想。
傅泽桉拿到证据了,就在这个酒会上,酥韵的真面目会被揭穿,她早在两年前就被世人定下的罪名也会被澄清,嘉莳也能顺利拿下项目。
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可是她心里还是堵得慌,果然她还是介意傅泽桉去找汪婷这件事的吧。
他本就不信她。
前后不一的讨厌鬼!!
“算吧。”
张婉清见姜早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吐出这两个字,自顾自开口:
“真难搞啊,怎么和傅泽桉说得一样。”
好在声音小,姜早并没有听见。
傅泽桉这边则在和何肃虚与委蛇,何肃这个老狐狸,想着Serenel的项目自己肯定十拿九稳了,便想来傅泽桉这边“炫耀”一番。
“哟,傅总怎么也来了。”
好戏马上要登场了,傅泽桉心情好,反正时间也还早,陪他玩玩也无妨:
“这个项目本来就该是嘉莳的,我自然要来。”
何肃冷笑:
“呵呵,傅总还这么有信心呢。”
“还得谢谢何总给我的机会。”
说完傅泽桉拿着杯子的手伸向何肃,想和他碰杯,却在何肃伸过来前收回了手。
何肃察觉到不对劲,和身边的助理耳语了几句又才放下心来。
——
酒会正式开始,好几个竞标品牌挨个上台发言,酥韵和嘉莳被排在最后。
傅泽桉对Serenel这个项目十分看重,所以这个项目是由他亲自负责,讲解这一环节同样由他亲自上场。
很快前面几个品牌就全部发言完毕,傅泽桉款款走上前。
“我相信很多人现在都在聊我们嘉莳这几天的舆论。今天,在产品介绍前,请允许我先对该事件进行阐述。”
傅泽桉朝中控区比了个手势,一张图片出现在电子屏幕上。
“这张图片上包含的是两份毕业设计手稿,也是针对嘉莳产品总监抄袭一事的证据。”
傅泽桉将在沈蓉家找到的证据条理清晰地讲述给在场众人听,
“如果有人质疑这份证据的真实性没关系,接下来还有酥韵总监与其母亲的电话录音。”
他摁下遥控器上的按钮,一段录音随着播出,酒会现场有许多音响设备,录音十分清晰得传至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婷婷,你听妈妈的话,别再执迷不悟了。”
“妈,如果没有当时我的抄袭,你会有今天的生活吗?”
只有这两句话,但已足够。
录音结束,在场的人更激动了。
几个混进酒会的记者也直接不装了,拿出随身本,开始接二连三地问傅泽桉问题。
反正没有牵连到自己身上,事情怎么变他们都只管吃瓜。
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真的等到真相大白的这天,姜早反而没有想象中这么激动。
她只是没想到傅泽桉居然还准备了电话录音那么有力的证据。
恍惚间,她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一字一句说:
“也就是说,嘉莳的产品总监,曲萍大师的唯一继承人姜早于两年前被诬陷抄袭一事属实。”
她抬头望过去,隔着在场穿着打扮高贵优雅的男男女女,和傅泽桉对视了。
他的眼神里含着点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