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文一个人上了楼,空荡荡的房子里,因为少了赵晴安,让他觉得格外冷清。
在这样的时刻,人总是很脆弱,他迫切需要一些心理安慰,给几个好朋友挨个都发了消息过去,只有沈柏昱给他回了。
傅立文和沈柏昱聊了一会儿,知道他也是留在京市过年的,心想着倒不如去找他一起聚聚,两人还能有个伴,聊聊天,喝点酒,也能排解心理的困扰。
他看了看时间,天已经快蒙蒙亮了,这会儿是喝不成酒了,一起吃早饭倒是正合适。
傅立文开车过去,沈柏昱果然在家。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这房子你好像不怎么住?”
傅立文记得,他们以前在这房子里聚过几次,但沈柏昱平时很少回这边住。
“心血来潮呗,新年新气象,想要挪个窝。”
沈柏昱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视线时不时地瞥向那间房门紧闭的客房。
傅立文折腾了一个通宵,精疲力尽地靠在沙发里。
“怎么回事啊,吵架了?”沈柏昱问道。
“可不嘛,大过年的,把我给赶出来了。”
傅立文没有讲明个中缘由,关于他大哥的那些事,只有他的几个好朋友知情,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他也实在无法解释,在除夕夜和赵晴安发生的这样天大的误会。
“要我说,你有时候也得多让着她点,人家安安毕竟比你小好几岁呢,你凡事别那么计较,有什么好吵的呢,非得过年吵,你还是赶紧回去,给人家赵晴安道个歉吧。”
沈柏昱劝了几句,好像并没有要留他的意思。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傅立文总感觉沈柏昱有点不对劲,正想继续追问,客房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他寻声看去,门口站着一个女生,身上穿的是沈柏昱的家居服,衣服太长,裤脚都拖在地上了。
傅立文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真的有点被吓到,这下总算是明白了,沈柏昱刚才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敷衍。
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从沈柏昱那里出来的了,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刚才在眼前一闪而过的那个女生,傅立文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的。
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他决定还是先回去,不管怎么样,要先得到赵晴安的原谅。
……
傅立文在回去的路上,找了好几个早餐店,很多外地店主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个别的店还在开门,他买了早餐带回去,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却发现赵晴安正在餐厅里。
“安安,你是还没休息,还是早上起来了?”
“我口渴,起来倒水喝。”
赵晴安的声音有些沙哑,喝了点水,感觉喉咙舒服多了。
“我买了早餐,要不要先吃点再睡?”
“不……”
赵晴安刚一开口,闻到了早餐飘散出来的味道,并没有多油腻,但是她却觉得很恶心。
“怎么了?”
傅立文走近了,发现赵晴安的脸色发白,像是身体不舒服。
“我……”
赵晴安正要说话,恶心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她忍不住,跑去了卫生间。
她吐了一会儿,感觉把胃里面都吐干净了,人也舒服了不少。
傅立文在一旁帮她拍着背,又递上了温水。
“我们去医院吧。”
“我没事。”
赵晴安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傅立文也跟过来,无意间看到柜子上的日历,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一下日期。
“你最近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赵晴安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见傅立文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大概是一夜没睡,眼眶下面有很明显的青色,胡茬也冒出来了,有种说不出的潦草和狼狈。
“你回来干嘛?”
“担心你。”
傅立文直言不讳,“你看你,我才一晚上不在,你自己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
赵晴安心里气还未消,情绪稍微激动了一些,感觉头好晕。
“安安,你好像发烧了。”
傅立文本想去拉住赵晴安的手去安慰她,可谁知,接触到以后,感觉她好烫。
他话音还未落,赵晴安的身体摇晃着倒了下去。
傅立文把她抱在怀里,打了急救电话。
整个过程,他都感觉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慌张。
赵晴安的身体好轻,轻的让他抱在怀里,都觉得她随时会离他而去。
傅立文再次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赵晴安,她的生理期好像推迟了好几天,如果真的是这样……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赵晴安,“安安,你一定不要有事,不然,我真的不会原谅我自己。”
……
医院里,赵晴安手上打了点滴,沉沉地睡去。
傅立文听完医嘱,总算放心下来。
赵晴安只是因为发烧引起了胃肠道的反应,才会恶心呕吐。
傅立文看着病床上的赵晴安,心疼到不行。
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那些不堪的家族往事,他曾经以为,就烂在他肚子里好了,赵晴安没有必要帮他承受这些。
终究,还是让她知道了,也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敲门声打断了傅立文的沉思,冯清宇进来,轻声道,“傅总,已经通知过今天的视频会议取消。”
“好,辛苦了。”
冯清宇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像是还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吗?”
傅立文本来就心烦意乱,看见他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孙奇峰,他听说会议取消,你人在医院里,就过来了,说想见你。”
傅立文转身出去,在隔壁的会客室见到了赶来的孙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