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郁迎云问。
“萧郧这件事你就自己扛着吗?凭什么?”
那钱数额不少,如果萧郧真的要按照诈骗告他,得让他进去蹲一蹲。
宓玉登时气愤的劲头就消散了。
只剩下发着抖看着萧郧。
幸而萧郧没有将他弄进去的意思,这件事也不愿意提。
他又拦了一把史悦青让她别再说话,转而对郁迎云说:“妈,您又不是不知道,史悦青她看不得我受一点委屈,宓玉欠我两块钱她也不愿意。”
“我又不是小孩子!”史悦青又要说话,被萧郧很有分寸地捏了捏手腕,于是堵着气不说话了。
作为整个事件中的反派,宓玉站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之下,显得手无足措。
萧郧已经给足了他最大的面子。
就和做危险公关一个道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等着他们渐渐将这件事淡化。
本身这件事就是自己做错了,如果现在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众人见萧郧不愿多提,也都将这件事翻了篇,开始说起别的事情。
宓玉往后退了两步,悄悄地溜回到房间里。
原主是一副特别寸的运气。
史悦青力气不大,但他还是踩中石子,将脚腕扭伤,又被伸出的枝丫将腿也划伤了。
宓玉打开床头原主的小厨子,里面有碘伏和棉签。
也不知道已经放了多久,但是现在他不想出去看见下面其乐融融的人群,所以故意不看保质期,胡乱给自己上了药。
上完药突然想起来萧郧给他的那项链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宓玉刚才一直装在裤子兜里,现在没有了,应该是掉进草丛里去了。
宓玉穿上鞋,刚打开门就见爸妈已经回来了。
“那钱到底是怎么回事?”郁迎云直接问:“萧郧不愿意告诉我们,你也得给我们说吧。”
“到底是什么事情。”萧金格也问。
宓玉:“我前段时间因为赌钱输了一笔钱,只好借萧郧的。”
“赌钱?”郁迎云关上了门,她声音尖锐的说:“你什么时候沾上这样的习惯的?”
宓玉慌乱地摇着头:“不是您们想的那个样子,那只是意外。”
“宓玉,”郁迎云打断他的话,有些可怜地看着他:“咱们坐下来谈谈好吗?”
宓玉点点头:“当然。”
“当年你母亲把你留在这里,我们把你养到这么大,也算仁至义尽了。”郁迎云说。
宓玉知道她说得没问题,所以点了点头,同时也明白了她话里面的意思。
“最近你变得懂事了很多,我才这样跟你说,”郁迎云说:“萧郧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打扰他?”
宓玉怔怔地点了点头。
“你借萧郧的钱我不求着你还给他,你就先搬出去住一段时间行不行?”郁迎云问。
宓玉突然慌乱起来。
他有些着急地问:“我…我不会打扰他。”
“算我们求你。”郁迎云说:“你知不知道,萧郧从来不会打人,都是因为你。”
宓玉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红肿的伤口,垂下了眼睛。
“我要下去一趟。”他说完就挤开挡着门的郁迎云和萧金格,匆匆往楼下跑出去。
走在楼梯上的时候,他听见了郁迎云压抑着的呜呜的哭声。
他惶惶然蹲在草丛里,扒拉着那截项链,因为盒子和里面已经分家了,所以在小草中扒拉许久才终于找到。
拿到手里的一瞬间,他很不争气地酸了鼻子。
胡乱擦了一把眼睛,他抬头看看楼上,决定不上楼去了,直接去上班的地方。
走在路上,宓玉脑海里全是刚才郁迎云的哭泣声。
咖啡店的老板伯恩是个很闲散的人。
说到底就是不太会经营,他雇的厨子做得糕点和咖啡都很正宗,所以才吸引了许多客人。
但他的书几乎是非盈利的,很少有人买而他也不在乎,也不怎么招待客人。
而此时他就正在平板上玩游戏。经过几天上班他已经习惯了伯恩身上的那种特别松弛的气质。
和他打过招呼,宓玉打开柜子取出吉他来,准备去唱歌。
“henny,”伯恩突然叫他:“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宓玉很虚伪的笑笑:“没有,你看错了。”
伯恩朝他招手,拉了一把藤椅到自己身边:“今天还早,来陪我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