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宫治看到开始“嘶”地倒吸冷气,宫侑也脸色不好地看向他,神乐秋这才注意到他盯着手发呆的时间有点长了,估计让他们误会了什么。神乐秋朝双子摆摆手,示意他们这点擦伤不算什么,“没事,就当提前熟悉一下,毕竟还要对井闼山报仇的。”
“哇。”宫治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神乐秋刚刚这话说的好像好像他们一定会碰上井闼山一样,毕竟他们可是在不同赛区,真要碰上——那就只有决赛了。
“?”神乐秋用眼神询问他。
“没事,”宫治慢吞吞地回答道,“就是突然发现,秋你其实,很会讲话嘛。”
“……?”这算什么夸奖的话吗。
神乐秋咽下了没有说出口的吐槽,“他们二传手的状态是不是回来了?”后面那句话是对着宫侑说的。
宫侑“啧”了一声,像是宣泄自己不满一样地吐槽,“明明前面已经急了,结果过了一会又冷静下来了——是机器人吗他!而且,”宫侑看向神乐秋的神情愈发狰狞,“虽然他的行动上和我们赛前分析的一样,但心理上完全是个变态啊!!为什么露出那种‘这就是我家王牌扣的球’的表情啊?不应该是‘这球多亏了我的妙传’才对吗?!!”
“后面的话完全可以不说的……”神乐秋过滤了一下这一大段话,言简意赅地总结,“总而言之,‘干扰二传作战’失败了,那就还剩下‘干扰王牌计划’了——”
昨晚黑须教练说的话在耳旁回响,“从以往的比赛来看,白鸟泽这支队伍,是完全契合王牌,完全服务于王牌的队伍,面对他们最好的做法依旧是限制王牌牛岛若利的发挥,”
“如果可以,秋,我希望你可以给牛岛施加压力,或者说,限制住他。”
神乐秋沉静地望着牛岛若利,施加压力没那么简单,牛岛若利有着非一般的决心,限制住他更是天方夜谭,基础数据上的差距令他很难困住牛岛的行动,但是
——那是,想要通关就必须战胜的boss,那是,为队伍取得胜利必须胜过的敌人。
牛岛若利迎向神乐秋的目光——冷静、专注、万事万物都无法阻碍他行动的目光,他收到过许多这样的,来自拦网们的目光,
但他会打破——无论是什么样的拦网,只要是阻碍队伍夺冠的东西,他都会用他的扣球将其打破。
*
“抱歉——补救!”神乐秋擦着地板接下牛岛若利的扣球,不断腹诽,牛岛学长是刚热完身吗……怎么有人局末的球比开局还猛……
宫侑完美地调整好神乐秋传来的、略显慌乱的一传,“角名——!”
角名助跑跃起,由整个身体带动的力量,完成了惊人的大范围横向扣杀——完全将对面打大平的单人拦网视若无物。
宫侑咧出一个笑容,慢热的主攻手?——我们刚好也有一个啊。
“阿伦阿伦打得好!”“阿伦阿伦跳得高!”
咦……好恶心的球……神乐秋朝角名致以赞许的视线,请务必多给对面几个。
角名被神乐秋的眼神吓得一颤,迅速避开他的视线,总感觉秋在想些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他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神乐秋看着角名那球不由自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了看逐渐拉大的比分,干扰王牌计划实施的还算顺利——虽然没有办法在正面对抗上完全压制牛岛学长,但是不断将他“能够得分的球”,变为稻荷崎“可以接起的球”,不是完全拦网胜利带来的分数,不是扣球失败丢掉的分数——而是被对方抓住机会得到的分数,即使最初没有成效,但一分一分的累积下来,就算没办法击破牛岛若利的防御,多少也能削弱他的状态吧?
在赛点轮回前排了……神乐秋观察对面站位,等待属于宫治的八秒过去,阿治大概率会发向白布所在的位置,白鸟泽不会轻易让二传手接球,果然,神乐秋看着白布为五色腾出位置,
宫治的发球可没那么好接,五色工喊了一声,“抱歉——”,一传不稳,白布给出的二传不算完美但却反应出了他的冷静与信心,在这个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白鸟泽二传手选择从来只有一个人——“牛岛学长——”
白布传来的是一个高球,牛岛若利能充分地进行助跑,跳跃,靠着最本质的高度和力量去完成这最为纯粹一球。
网的对面出现了前来阻拦的副攻手,这个排球,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神乐秋能比牛岛若利先一步跃起,此时此刻,在这场拦网和王牌的交战中,神乐秋的手比牛岛若利的扣球先一步到达了最高点
——高度,力量,体力,这些是他所欠缺的。
但是高度可以用跳跃弥补,力量可以用技巧削弱,体力可以用头脑消耗,想要一直站在比赛场上,想要亲眼看见他所渴望的东西,
就要像排球笨蛋们一样,要不断磨练自己,要更高,要更快,要能抓住机会,要坚持到最后一球的落地,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他想要的答案。
“啪。”排球落在白鸟泽的场地上,裁判吹哨——
稻荷崎vs白鸟泽,第一局,稻荷崎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