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让蓝一下午模拟了三遍,从自己的行动,到对方可能会说的话,做了充足的准备后夜晚施展轻功一路到了陈炭夫家,此时,夜深且静。他越过陈炭夫家墙,细细听了听,屋子里两个呼吸声音,一男一女。西侧是孩童。他紧了紧手里的锯子。
很幸运,正屋的门并没锁,悄悄进了东侧屋子后,先敲晕了女的。再点了陈炭夫哑穴,换过锯把一用力先碾在了那陈炭夫的胳膊上:“别动,别说话,我解开你哑穴后你回答,若喊叫你一家三口全会没命,明白?”
黑夜中那陈炭夫直点头。
“你们那日喊王邦彦回家做什么?”
陈炭夫极慌乱地回答“不、不要害我家人。求你了。那……那日,我妻子有孕了,喊他回家吃饭。”
“为何王邦彦去陈氏处?”
“他,他应该是去要钱,我妻子怀孕了,我这行一季攒三季的钱,家里又添个、又添个人口银钱有些紧,他心疼他母亲,便说他来想办法,让他母亲安心便是。我劝过他了,不要去麻烦他那继母,人家也不容易。大人,我那孩子已经没了。他不是什么坏人啊……”那陈炭夫可能是想起了刚失去的长子,年近知天命的男人在夜里流了泪。
“王邦彦从你这里去了陈氏家?还有没有去回你这里或者别的地方?”不对,时间不对,中间空出来了,那天夜里王邦彦住在了哪?私塾他没回,陈小圆家中东屋没有住过的痕迹,他不可能在村子里晃荡一宿。
“没有了,那天他去了陈寡妇家后再没回来过。后来就有人告诉我说我孩子没了。”
“为何是王邦彦过继了给了陈氏?”
“我、我是不同意的,我再难也没想过卖孩子,是我妻子的主家要求的,不知为何就说邦彦合适,来劝了三次,我是入赘进来的,家中都是妻子说了算。最后一次妻子才同意的。”他吞了吞口水又哭着低声补充:“我妻子也不是什么坏人,她实在是没办法。”
元让蓝重重地捏了一下陈炭夫妻子的人中,那王氏直接被捏醒了。“别叫,不然我就劈了你丈夫。”
“贵人……贵人,我别杀我丈夫。”那女人惊得激灵一下,回身欲挡在丈夫前,被元让蓝打到手臂吃痛。
“为何是王邦彦过继了给了陈氏?”
“贵人,我……我说了王氏不会放过我的。求求您,放过我一家性命吧。”元让蓝提着锯子欲劈。“不……不,我说我说,只求求贵人不要外传,不然我一家老小性命都没了。”
“快说!现在没命还是之后没命,你要想清楚。”
“是、是王氏主家要求的,来了三次,我实不愿意,我儿资质驽钝,如何能当得起王氏主家的嫡子,后来、后来我悄悄听见王氏的主母说我儿命盘与那陈氏完全相克,可压那陈氏运势。若我们不从,只能杀了我们一家再行过继之事,我实属无奈才同意的。”
“你当时怎的不说!”那陈炭夫此时忘了哭诘问道。
元让蓝这次直接削掉了一片陈炭夫的头皮,陈炭夫只觉头顶一凉,紧接着又是火辣辣地疼。“贵人,我儿已身死,我怀疑是那王氏主家所害。这两日也日日担忧,也曾想过搬家,只求贵人放过我们一家老小。”王氏听见自己丈夫质问,又兼心疼丈夫,和对全家姓名的担忧,羞愧的哭着跪着磕头又道“实在不行只求贵人留孩子性命。”陈炭夫听了这话,也要跟着一起磕头,又被元让蓝用锯子逼了回去。
“把王邦彦八字给我。”
王氏说罢后,元让蓝又给他俩敲晕了,运起轻功一纵回了家。
隔壁不再有灯光了,元让蓝自己家也冷冷清清,他先换了身衣服,去了东侧书房,用笔写下了王邦彦的八字。又把前几日所发生的日期如实写下,重点圈了桓城王家,陈小圆,王邦彦,贼人。
王邦彦缺失的那至少一夜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桓城?只有离开富水,才能说明他在村子中没有过夜的合理。他回来后什么时候又去的陈小圆家?这四者到底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桓城王家害了陈小圆,若真是,为何到今天才动了手?为何王氏主母要压陈小圆运势?陈小圆的运势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还有,他现在能凭自己的力量惹桓城王家吗?若真是桓城王家害死了陈小圆,他要为陈小圆报仇吗?
他写完罢了笔,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疲累至极,捂着脸想:赵元青到底何时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