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以为这狐狸救了你。”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回去一定好好练功。
“这珠子是那蛇的妖丹。”
“……哦。”
有点烦,师傅明明说我出来之后避着几个人就行我刚出来一个月不到就受挫师傅骗人,啊……这老头说话真是,小孩唱歌没谱。
“你知道蛇要多久才能修出妖丹吗?”他继续说。
“你有点好为人师。”她直接怼。
“……”屏风后那人短暂停顿了一下,道:“过来罢,还给你。”
“不要了,都说了送给你,就当买狐狸。若那狐狸没回去,我会再来找你。”
那人无奈道:“……那好吧,我先帮你保管着,有一天你会回来拿的。”
赵元青没再理他,推门出去了,这次没有人拦她。
下了楼直奔城南芸娴客栈,她已经不想逛了,晦气。
客栈人不多,顺利打尖入住后,赵元青坐在大堂要了些下酒菜,自斟自酌了起来。
不多时旁边坐了一位身着文衫的客人。
那人还是不改一副毒舌:“怎么了?客人去了趟七络阁面色失意,难不成今日方意识到自己穷困潦倒不成?”
赵元青放下酒杯,一拍那客人肩膀苦着脸道:“还没问兄台贵姓,这江州城太不好混了吧!!!”
“我乃禹州人士,常在江州卖些砚台墨宝,家中排行第八,你叫我墨八就行,快细细说说?好叫我听个乐。”
“别提了,有没有什么赚钱的买卖?”赵元青涮了涮杯子,殷勤地给他斟了杯酒。
“你今日卖壮阳药不是卖得挺顺畅的?”
“唉那些都是小把式,不能再杀生了,我答应了我的乖乖以后再不打猎了,今日这是最后一次!”
“哪家婆娘如此蛮横?我写文帮你声讨她!还翻了天了不成。”
“唉别说那个,咱们细说赚钱的事情。”
二人酒性正起,索性想到哪说到哪,胡言乱语着,闹到后半夜,赵元青合衣稀里糊涂只知道那文衫男子扶着她回了房,等她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正午。
先是收了行囊,草草洗了把脸,扎了头发,结了房费,拿着在淅川府赚的百余两银子,去了东市集,问了问碧粳米的行价,买了巴掌大的两小袋就花了五十银,她掂了掂,感觉可能也就够自己吃一顿。
一路出了江州又去了云碧谷一趟,这次出来的门人是上次通传的小哥和一位陌生面孔,看着年纪也不大。报了姓名,未让通传,也因此并未入谷,简单说明来意,让小哥拿了米,又匆匆踏上行程。
这趟出去已半月有余,该回家了。
到富水村已是三日后正午,日头正晒,赵元青远远瞧着村头的被烤地虚化的石碑,加快了步伐,先去乡老处打了声招呼,路上又买了些活鸡鸭,猪肉,官盐,茴香,面粉,一路回了她那两进院子。
把活鸡鸭关进笼子里后,倒了些碎谷子,开始哼着小曲扫院子,又把被子拿出去晒了晒,打了水,进屋和了些面,打算晚上给元让蓝接回来后吃猪肉茴香打卤面,正要去书房拿些闲书回屋躺着看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她趿着鞋走到门口,拔了门栓开门一看,是隔壁那位妇人。
还是穿着罩了一层黑纱的素缎,见是她开门还吓了一跳,勉强扯了抹笑道:“可是赵家大郎,今日早些时候有人送了封信到你家,只你兄弟二人皆不在,我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自家,见不是什么费劲的事情,便帮忙收了。”说罢又拿出了信。
赵元青看她好像比上次瞧见精神更差了,唇色煞白,精神萎靡,拿信的手羸弱可见青色凸起的血管,皮包骨头一样,手指时不时一抖一抖地。不可能是冷,正是夏日呢。
接过后道了声谢,又好心建议道:“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你好像不太舒服。”
“多……多谢,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什么事。”她开口婉拒,退后一步微微欠礼,游魂一样的飘走了。
赵元青没再管,栓了门,看了看信封,是宝儿姐寄来的!
随意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读了信。
先是说了这封信是悄悄寄的,赵元青去时她并不知,代父母致歉,又说了已收到赵元青送她的两丛兰花,已放到院子中养了起来,悉心照顾,品种是极为罕见的素冠荷鼎,若下次再去山林遇见,可挖去江州卖掉,这兰花十分贵重,价逾万金。又随信附上兰花全品分类及图样,细细叮嘱。问了问她的近况,徒弟是否已入私塾等等。
赵元青翻了翻随信带的那本讲解兰花的书,不禁微笑,一是感谢宝儿姐对她的悉心照顾,二是笑那狐狸送她之物竟抵万金,又兼笑自己把它们错认成厚叶大韭菜。
她打算再出门前好好研究研究,经上次江州一事之后她再不想打猎了,连江州都想缓缓再去。若能找到些花草卖卖倒也很好,她脚程快,可先去江州,再去岐黄门。
信中没提到碧粳米好不好吃,暗觉可惜,她还想让宝儿姐给她讲讲呢!
去了东侧书房又回了信,等信干后拿信封装好,用糯米浆糊封上,看了看外面日头,送完信后刚好可接元让蓝下学。
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