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一口凉气,陶钧还真认识这人,毕竟千島水匪里的有名的女匪就那么几个,兴国府的府衙还描画过此人的画像。
是此人的话,强攻怕是不可取,那么,下意识攥紧手里的圆瓶,陶钧和皱着眉头的小红对视一眼,“好东西。”他低声念道,“此人毒辣,正好要以毒攻毒。”
女水匪牧大娘圆脸桃花眼,绿鬓如云,风姿绰约,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难掩风情,她在众水匪簇拥下走来,陶钧暗数一遍,心中忐忑,加上刚刚最先露面的七,八人,这下对面足足有四五十个,有他们两倍多。
陶钧目光漂移片刻,他低声对小红道:”牧大娘厌男憎女,最恨情投意合的爱侣,喜劫杀结亲的船队,手底上小夫妻的冤魂不少于四五十对,但……”
此人出现在这才是怪事一件,牧大娘是少有的专情于干一件事的水匪,她靠着劫杀结亲船队出名,发财,兴国府所有关于此人的消息都与这类事情有关,她几乎是从不上岸的,眼下却出现在山上,到底是为何而来?
牧大娘手里缠着长长的一圈绳子,从右手绕到肩膀处,女人微歪着头左右踱步,时不时抬头看看天。
“大姐姐,”她身侧站着一个大头姑娘,只到牧大娘腰侧,歪着头问,“贱人们何时来?”
大头姑娘小小年纪,披着头发,不过八九岁模样,却出口粗俗,眉目间满身戾气,牧大娘抬手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溺儿不要急,等的时间越长,说明这最后的宝贝最好。”
那个名叫溺儿的大头姑娘虽然还是有些不情不愿,还是乖巧地拉住牧大娘的衣摆,她那显得大得不正常的脑袋沉甸甸地歪向一边,靠在牧大娘的腰上。
小红皱着眉,忍不住低声说:”这孩子的头,是有什么毛病。”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脑袋,还顶在一个小姑娘细细的脖子上,多少显得有些可怖。
陶钧也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有名的女水匪身边带个这样奇怪的孩子,外面多多少少要漏一点风声,可他确实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
这边罗家军心中打鼓连连,陶钧斟酌着是否马上派人去军中通风报信,那边的水匪里头”轰然”嬉闹起来。
凝目去看,远远地走进一个高大的男人,腋下夹个五花大绑的人,往牧大娘跟前一作揖:”牧大奶奶,人给您带来了!”
说着,就把人往地上一甩,砸起一地灰尘,牧大娘微皱着眉在鼻前扇扇风,溺儿跑去把脸朝下的人翻过来,四周的水匪围着,罗家军这边根本瞧不见是个什么光景。
“你就是贱人?”溺儿尖着嗓子问,紧接着一两声闷哼传来,好像那人是挨了溺儿几脚。
“哈哈哈哈,小奶奶可轻些!别给他踹坏了!”
“就是,踹坏了,大奶奶就没得耍了!”
四周的水匪调笑道着,中间还隐隐参杂着男孩的哭叫:“我,我不是!呜呜呜,我要娘!我要爹!”
竟然是绑了个男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