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和白术脸色微变,白术忍不住想阻止,李猎的眼睛先一步看过来:“我要摸小狗。”
白术重新坐稳,勉强笑道:“小姐可要轻轻摸。”刘妈妈踱步到阿秃身后看着,紧紧盯着两只小狗。
阿秃举起小狗,拖着小狗的胖肚子 ,两只小狗鼻尖相对,碰到一起,阿秃叮嘱:“摸摸头和背。”
班主和癞疙金眼睛看向这边,心一提再提,黑小子和其他孩子则好奇地探头探脑。
屋里所有人目光汇集之处,李猎慢慢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挨到一只小狗的头顶,接着缩回胳膊蜷着手指,毛茸茸的温热触感让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眼眸灿若星辰。
李猎又伸出手摸小狗的头,小狗的脑门不大,她的手也小小的,这样盖在小狗的脑袋上,恰好契合。
忍不住顺着小狗的曲线往下摸,一直摸到小狗的尾巴尖,李猎乐此不疲,左边碰完又摸右边,阿秃的胳膊都举酸了。
被不熟悉的人这样摸,两只小狗都哼哼唧唧地叫,小肚子哆哆嗦嗦,左边的那个毛腿同划水一般划动着,右边那只缩着毛腿,尾巴夹在后面。
阿秃胳膊酸到不行,忍不住垂下来,李猎摸小狗的手落了空。
班主忍不住说:“小姐,不若先听完曲子再摸摸狗崽子。”
阿秃连连点头:“正是正是!狗弟狗妹就在这儿,等会儿摸还不迟。”悄悄曲起胳膊,酸得他眉目扭曲。
刘妈妈和白术也纷纷劝李猎先看布袋戏,那可是唱的大圣呢,刚刚还不情不愿的白术恨不得自家小姐全心看戏才好,再不要去摸那两只狗崽子。
李猎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白术用湿帕子给她擦手,扶着李猎坐正。
小姑娘看向班主,笑着说:“那就如班主说的,等看完戏再摸摸。”
阿秃趁势夹着小狗回自己的鼓边,期间两个小崽子不知道被其他手痒痒的小子薅了多少下耳朵,捏了多少次小脚,“呜呜呜”地哼着,委屈极了。
把一只狗崽子顶在脑门上,又把另外一只揣怀里,阿秃环视一周,最终把趴着不远的老黑狗挪过来,撅起屁股,坐到黑狗身上。
老黑狗将将抬起头,随意扭动两下身子,见阿秃还是稳稳当当地坐在它身上,便懒得再动,又把头贴到地上。
这会儿功夫其他的小子早就开始吹吹打打,阿秃伸手摸怀里那只小狗,另一只手持着鼓锤。
癞疙金唱:“八十一回,上苍为难,佛身已成,叫俺再来!”
“哐!”锣子一敲。
班主唱:“怪哉怪哉,吾徒难辨,杀念难掩,佛光怎在?”
阿秃的屁股尖被敲锣的小子踹了一脚,吓得他一激灵,马上捶鼓“砰!”
这西后记第一回,唱的是大圣成佛后,误碰一件上古法器碎片,真身回到师徒两人刚到高老庄之时,如来告诫大圣,只有如今这个大圣真身成佛,他才能化解危机,回归本真。
班主同癞疙金唱的实在精彩,屋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连阿秃头上的小狗都不哼唧了,水润的眼珠直直盯着戏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