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大长公主将那么珍贵的东西拿出来,皇帝也是一愣。
他们是听说过先帝曾经给过大长公主一个令牌,见此令牌如见先帝,也可当作免死金牌。
令牌上面还雕刻着一个荷花形状,但和普通的荷花不同,它花心不是莲子而是一个血红色的水滴。
那是皇家血脉自带的一个胎记。
凡是有皇家血脉的人耳后都有一个鲜红如血的水滴形状。
“姑母,你这是干什么?”皇帝皱着眉,很不开心的问。
“先帝当时给我这个令牌,是为了他不在时,让本宫替他整肃家风。”大长公主并没有在意皇帝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开始说。
但是大长公主表达的意思她们都清楚,一是害怕皇帝狗急跳墙、威慑一下,二是表明自己有教育他们的权利,自己今天哪怕僭越皇权也是没关系的。
大长公主看着皇帝皇后,声音带着浓浓的压迫:“如果当时本宫在的话,就算把先帝请回来,本宫也绝不会让你那样做。”
“卿儿是您的外孙女,难道其他人就不是了吗?”听到大长公主的话,皇后带着些哀伤的问。
大长公主顿了一下,脸上的迷茫一闪而过。
蓝安卿看似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实则脑子已经飞快的转动着了。
蓝安卿看了一眼皇后,那双眼睛深处埋藏着恨意和难过。
仅仅这一眼,蓝安卿就知道当年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不仅当年的事情牵扯着身份尊贵的人,还和亲情、姐妹、兄弟相争有关。
家族的长辈偏私太重,似乎是导致一切发生的导火索。
但是有一点蓝安卿不是特别明白。
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皇后可能从小就是那个不被重视的孩子。
既然经历过,她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按道理来说更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还有影响重大但她不知道事情。
“您当初为什么就不想着阻拦那件事情?就算那么大的错,您也是依旧包庇着她。”皇后边说边向前走,质问的眼神因为带着忧伤而不那么犀利。
大长公主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茫然一闪而过。
“语柳,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提了。”皇上及时站了出来,搂住了皇后。
他语气低落,似乎有着难言之隐在其中。
大长公主眉头紧蹙,大步向前,走到姜语柳身边,强硬了拉起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把话说清楚。”大长公主强硬起来皇帝也不敢与之硬碰硬。
皇帝看着大长公主将姜语柳拉过去,他伸了伸手,还是不敢强行将人抢回来。
皇后硬憋着一口气看向大长公主,很明显的赌气行为。
与之对峙没多久,皇后倔强的脸上,一滴泪水划过,慢慢的泪水就越来越多。
大长公主叹了一口气,松了手上的力道,疼惜的抱住姜语柳。
姜语柳将头埋在大长公主的脖颈中,慢慢的抛下了作为皇后的冷静自持。
感受到耳边的呜呜声越来越大时,大长公主心中也在不断反思,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听话懂事的大女儿有这么多委屈?
明明她们姐妹两个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到远离京城的二女儿,再看看委屈至极的大女儿,一瞬间,大长公主觉得自己做母亲还是很失败的。
“我生辰……你……你却不管不顾……去看……二妹,可是……你知道的,我……我……我生辰从来都离不开你……”皇后说话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人心疼。
蓝安卿听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投影落在下眼睑上。
她查到过,皇后的妹妹当时是感染时疫,大长公主担心才过去的。
如果姐妹之间真的关心,为什么不能查一下妹妹那几日怎么了?
蓝安卿刚到这里没多久的时候,只能在齐国培养自己的势力。
当时她的手并不是很轻易就能伸到寒国,这也是为什么她选择回来的原因。
只有回来了,她才能更好的大战自己的势力,了解一切。
就连当时的蓝安卿都能够查到,她就不信,在寒国的一国之母就查不到。
不过听了半天,蓝安卿尽收三人的表情。
一直以来大长公主就是迷茫、心疼、难过、自省。
而作为皇后的姜语柳大多是时间是难过和委屈。
只有那个自始至终站在上面俯视着一切的皇帝,他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
恐惧?恐慌?都不太像,更像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