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前往亳州?”惜兰、甘音都对蓝安卿这个决定有些不赞同。
蓝安卿点了点头,她看着窗外,声音淡然:“找人伪装我几日。”
甘音虽然眉毛皱起,但还是没有反驳。
他们飞云司最重要的就是听令,这是第一原则不能违背。
“殿下朝堂上局势尚且不稳,若贸然离去恐生事端。”惜兰倒是还在劝阻。
与甘音需要听令的第一原则不同,惜兰更注重的是蓝安卿会不会因此有所损失。
而飞云司是作为主子手中的一把剑,听令、顺从、忠诚是必要的,而不太需要有自己的思想。
手中的剑一旦多出其他心思,很难不会变成刺向自己的一把尖刀。
“沈景曜现在不会为难我,他没有那个能力,他背后之人也有事外出,朝臣想要拥护我来对抗沈景曜,这段时间是最好的选择。”蓝安卿平静的说。
“她到底有多重要,丞相嫡女都请不过来,还需要您亲自去。”惜兰瘪了瘪嘴,不满的说。
“或许是个恃才傲物、自视清高的大才,也可能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庸才。”蓝安卿喝着茶水,淡淡的说。
“您也没有把握?”惜兰听到这话后更加担心,“万一是一个蠢材,您不是白跑一趟?”
蓝安卿摇了摇头,唇角微微上扬一个弧度,看起来恬静美好。
她不再说话,甘音知道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低头退下去办这件事情。
她不仅要去寻找一个机灵的人伪装成蓝安卿,还需要找几个人来暗中保护蓝安卿。
惜兰轻声叹了口气,凑过去为蓝安卿按着肩:“殿下此去路途凶险,一人是万万不可。”
“甘音会派人保护我,你在这里把握一下,不要露馅了。”蓝安卿知道惜兰想说些什么。
但是他不可能让惜兰一起出去,少一个人就少一份露馅的危险。
惜兰在宫中还能应对突发状况。
“这几日按照我说的办就行,不用担心。”安抚了一下惜兰蓝安卿手中转着杯子,思考着有没有遗漏。
惜兰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手中杯子不断转动,蓝安卿突然出声:“曲慕儿那边你多关注些,必要时刻出手帮助一下。”
“殿下对待曲小姐如此上心,为何一定要将曲依儿接到宫中?”惜兰有些不理解,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到宫中绝对是人质,“您不怕这样和曲小姐的关系产生裂痕吗?”
蓝安卿按住惜兰按肩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她站起身,往外走去。
外面空气清新,蝴蝶在姹紫嫣红的花园中飞舞,一个个太监在忙着捉蝉。
小宫女们在结束分内事务后,成群结伴的捉起了蝴蝶。
欢声笑语中是一片祥和。
蓝安卿站在不远处,看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场面,唇角挂着一抹轻笑。
同情是真,感到亏欠也是真,但不信任想控制也是真。
如今皇室权利逐渐凋零,不仅仅是摄政王狼子野心,众多人都想分一杯羹。
忠贞的想要守护皇权的不多,更多的是想要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或者站上能够左右一切的那个位置。
而现在,只有握在手中的才是真实的。
一辆低调的马车从宫门悄悄离去,不起眼的角落里两个男人低声交谈了两声,一个悄悄离开,一个纵身跟了上去。
“先生,长公主出城了。”来人恭敬的向翟子骞汇报。
翟子骞坐在桌子前,手中拿着一个棋子,皱着眉,声音带着不解:“这个时辰,她出城干什么?”
来报的人低着头,没有随意插话。
翟子骞也不需要其他人给出答案,他靠在一旁,眉宇略微拧起。
他确实想不通蓝安卿到底要做什么。
“你告诉沈景曜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翟子骞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的说,“希望他不要随意妄为。”
那人低头退了下去,一个雪白的信鸽从院子中飞向远方。
“沈景曜身后一直是先生在谋划,将一个如此蠢笨的人捧到这个地步,先生应该废了不少力气吧。”女人坐在翟子骞对面,看着棋局,手中摩擦着一颗棋子。
“没有您背后的谋划多。”对于女人,沈景曜一直以来都是很恭敬的样子。
女人轻笑一声,随手落下一子:“沈景曜的事情我已经不想过多干预。”
“沈景曜是您一手选定的,您从小将他养大,多年感情怎么可能说割舍就割舍?”翟子骞同样笑着说。
他知道,沈从筠不可能从中脱身了。
从一开始她便深陷其中。
“凌国沧国曾缔结盟约,友好共处,在盟约有效期间,你却肆意撕毁盟约,主动挑起战争。”平静的话语诉说一切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