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那扇门,门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里面蜘蛛网已经遍布,地上满是灰尘,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
“还记得吗?当初你就是在这里……”靳如霜声音淡淡的,“就在我面前。”
她缓缓往前走,手中拿着一把绳子,双手试了试质量:“用我手中这把绳子,一点点勒死了她。”
她边说边往前走,随着不断深入,在漆黑的空间中,一把椅子上面绑着一个人。
靳老爷子一生经历了大风大浪,没想到最终栽在了靳如霜这个他自始至终都看不起的人身上。
他轻闭着眼睛,感受着绳子一点一点缠上脖子。
“从小你就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孩子。”老爷子声音很平淡,并没有因为靳如霜的动作而有任何波动。
“可惜,你是一个女子。”说着老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怀着一些遗憾,“不然你一定比阿瑞强。”
靳如霜嗤笑一声,好像被他认可是对自己天大的恩赐一样。
“自从我在这个地下室中徒手捏死了一只老鼠之后,我就发誓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你。”靳如霜说着手慢慢用力。
在窒息的时候,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枯萎干瘪的手不断想要挣脱,身体的本能让他想要自救。
他努力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似乎看到了那个被自己送走的好友面露嘲讽站在自己面前。
脖子上的绳子突然松开了,他头顺着惯性垂了下去,不断的咳嗽。
靳如霜手顺着红色的勒痕掐住老爷子的脖子。
手不断收紧,她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手下人生命的流逝。
“爷爷,我会给您安排一个体面的葬礼。”靳如霜蹲在老爷子面前,一如往常的乖巧顺从,声音带着敬重。
老人闭了闭眼睛,似乎认命了。
他看着靳如霜,唇角微微上扬:“你恨靳家,但毫无疑问你继承了靳家最优良的基因。”
“老头子我活着这么长时间了,早已经不惧怕死亡了。”他眼睛里面带着认真,“不过,我最孝顺的孙女,能不能把那枚胸针给我陪葬。”
他声音有些沧桑,带着跨越世纪的那种不真实感。
“就在保险柜里,密码是你和小瑞的生日。”他断断续续将话说完。
听着这话,靳如霜只是冷笑。
以胸针怀念过去故友?是忘记了当时故友怎么被他设计死的了?
她和靳嘉瑞的生日?
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当初将自己和靳嘉瑞打个半死的不正是他吗?
如今爷孙情深呢,如此惺惺作态又有何用?
“当初蓝老爷子要知道自己的好心救了一个刽子手,估计也会后悔吧?”平淡的语气说着扎心的话。
针管扎进老头子体内,靳如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
她将针筒扔在一旁,握了握手,唇角染上一丝笑意。
这双手早已不再干净,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她继承了靳家那卑劣恶心的基因,注定了她这一生的不平静。
但她还有姐姐要保护,不能出事。
靳家一定会轰然倒塌,她一切的势力都要转到地下。
而在一群刽子手之中,她必须是一个受害者。
面无表情的用刀子在身上留下一个个划痕,和当初沾着盐水带着倒刺的鞭子落在身上的疼痛没有可比性。
她抬眸看向昏迷不醒的老爷子,无声的说:“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看着你的帝国坍塌却无力回天之后再死。”
黑暗笼罩着大地,布满垃圾的河流边上一个小小的婴儿身体僵直的躺在垃圾堆里。
小小的身体在寒风中冻得发紫,一个穿着大衣的女人毫不嫌弃的踩着一顿垃圾将女孩抱了出来。
“这个村子经常有被遗弃的女童。”带领女人来的人站在岸边,语气散漫:“这里比较落后,都是在家里生,没有去过医院更没有登记。”
“这里的人都习惯了,对于这些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人略微嫌弃的接过婴儿,微微低头看过去,怀中婴儿圆润的小脸冻得青紫,看起来异常恐怖。
“看样子都冻僵了,还能救活吗?”伸手将女人拉上来,顺口问了一句。
女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好歹是条命。”
家庭医生很快将婴儿带到房车中进行治疗,女人看着臭气熏天的河沟,心情颇为复杂。
她能救这个女孩一把,实际上是将她从一个火坑带到另一个火坑。
“你这样何不如直接在这里收呢?像隔壁村有一座镇阴塔,里面全是这样的弃婴。”那人站在女人身边,提议道。
“镇阴塔?”女人收回眼神,将那人的问题忽略掉。
“他们认为女性为阴,能带来灾祸,于是将出生的女婴扔进塔内,以火焚之,此为镇阴。”平淡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