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华服的男人嗤笑一声:“什么天罚,那不就是你用来骗他甘心去死的谎言吗?”
黑袍人沉默。
男人又道:“天罚既定,他就算没死,也活不了多久,既然下山了,那就加把火,让他死得更快些,不就好了。”
黑袍人:“你说得容易,你倒是去做,看方位,他如今应该在桑河城。”
男人:“如此说来,我有块在那的青龙感应断掉了,想必是他带走了那里的阵眼。他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刚下山就能精准找到对方。”
黑袍人:“他怎么可能认得出那个阵眼是谁···”
“桑河城,那不是付誉那个废物的地盘嘛。”
“让付誉去就好了,他可以的,养了他这么多年,还为他舍弃了原本的桑河城主,他也该付出点什么代价了。”
无月离去后,甄红小小感伤了一下,就老实缩在木箱里不出来了。
岑雪倒是有些心疼方长春又流了点血液,于是问:“这甄家这么多人,死都死光了,难不成哥哥都要一个一个写过去不成。”
方长春知道岑雪在担心自己,于是笑着回答道:“我只是写我能遇见的,将贾老爷解决之后,将这别院没遇见的其他东西聚集,我写个群体的就好了,不用一个一个写过去的。”
那多麻烦啊,以前山上闹严寒的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生灵,方长春哪里能一只一只写过去啊,光那满地的树他就得写光自己的血,所以他都是放在一起写。
岑雪和方长春继续往内圈走。
黑色的灵力越往里越浓郁,连岑雪都开始觉得有些压力起来,方长春更甚,那股邪祟的气息几乎将他笼罩,让他不适到了极点。
甄红在木箱后偷偷抬起头,看了眼周围的建筑小声道:“这是前院了,弟弟和爹爹他们都住这。”
她又低头看了眼木箱子,沉沉地叹了口气:“世事多变,谁曾想如今…。”
岑雪头也不回的嘲讽道:“他们应该很难活着。”
罕见的,甄红没有反驳岑雪,也没有固执已见的觉得甄家人还活着,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了五姨娘还是什么原因,她一言不发待在木箱里,又看了一会外界,然后重新缩回去了。
岑雪防着她因为贾老爷的隔空操纵又迫害他们,所以对甄红的一举一动十分在意,见她老老实实缩回去,才放缓了神色。
他靠近方长春道:“哥哥,要我说,我们就不应该把她带上,万一她又干点啥。”
方长春有些好笑道:“不是你说要带她找爹爹和弟弟的吗?”
岑雪嘟起嘴:“那是我看走眼了,谁知道她居然暗算我们。”
岑雪认为自己还是对自己的同类太过放心了,他只顾着戒备人类和修士,忘记了邪祟也是一般坏,他不能因为觉得自己不坏,其他邪祟就不坏,他自我反省,坚决不犯第二次。
什么狗屁同类同情心,他再也不要有。
岑雪就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方长春点了点他的额头劝慰道:“不是每一只邪祟都会如此,再说她也只是个被胁迫的弱女子,如何能全怪她呢?”
岑雪:“把你差点搞没的弱女子?”
方长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身后的甄红弱弱补充:“这不是没搞死吗?”
方长春摸了摸发疼的额头,想让甄红也闭上嘴算了。
甄红接着道:“抱歉,我实在太想见我爹爹和弟弟,之后不会了。”
岑雪嗤笑一声道:“怎么保证你不会啊,难不成你现在就不想见你爹爹和弟弟了?”
甄红幽幽道:“因为现在已经见到了。”
岑雪不信道:“一路上哪有遇见什么男邪祟,你诓谁呢?”
甄红:“在我脚底下踩着呢。”
“啊?”岑雪转头问方长春:“她是不是终于疯掉了。”
方长春忽略岑雪的话,问甄红:“什么在你脚底下踩着呢?”
甄红面不改色道:“我爹和我弟啊。”
岑雪炸毛:“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哪来的脚,那里面明明只有···”
岑雪和方长春同时道:“人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