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郎君?”
“是啊!”
言谈间,一只手搭上了徐星轸的肩。
“不信,你去扒开那新娘子的衣服瞧瞧。”
这张脸,这个声音,徐星轸熟悉,李澈一也熟悉。
话到这份儿上,一般人都该停止动作了,偏偏周正勋是个没脑子的二愣子,竟是直直走向李澈一,在后者还没回过神之际,一把将他的上衣扒了个干净。
“嘿,还真是个爷们儿!”周正勋说着说着就开始醉醺醺地拽着李澈一往回走,“想不到太子爷还有这癖好。”
李澈一心中恼火至极,但还是极力压了下去,回想不当国公爷的这些日子,他还真是忍成佛了。
卢桓面色一怔,心说这姓周的蠢出升天的死货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李澈一心里一阵犯嘀咕,猜不到卢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动作,明显是看出他俩来了,但作为太子爷的头号走狗,如今逮到对台唱戏的,不拆穿是为何?
见李澈一没有要动作的意思,徐星轸也决定静观其变。
“太子何时掐新货了?也没听说啊!”刘玉寰也凑到跟前来,或许是觉得这新娘子有些眼熟,于是朝李澈一的方向又多看了两眼,随后又状似不经意地伸手去拨他垂在肘间的衣物。
纱质的盖头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欲坠,李澈一只能梗着脖子防止它掉落。
关键时刻,又是卢桓出手将人挡了回去,顺带着将歪掉的盖头摆正。那跻身向前的姿势实在太过流畅,叫人分辨不出是否是故意为之。
“刘郎君真是说笑,太子物色新人几时需要亲临?这种小事,难道不应该是我们这些幕僚要做的吗?”
刘玉寰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二人,笑道:“卢少卿不愧是公主府出身,又在天后身边呆过的,揣测上意实有高招,我等佩服,日后还要多向你讨教讨教。”
卢桓听出他话中的阴阳怪气,也不接招,只随口应和了句:“岂敢。”
“不过刘某人也好意提醒少卿大人,公主那边可是有所行动的,你日后行事最好还是低调收敛些。免得下面人手脚不干净,前头刚寻新货,后面便有野狼闻味儿跟上来了。”
徐星轸倒吸一口凉气,以为他话中所指的就是他俩,却听卢桓下句反问道:“你说的狼是……杜鸣鸾?”
语罢,卢桓摇头,那表情似乎在说,此人不足为惧。
刘玉寰见他那副成竹在胸,无所谓的张狂样,顿时来了火气,说道:“没听周郎君说的地下客商监察会吗?你前脚买卖刚结束,她杜鸣鸾后脚便摇人去扫荡了。”
卢桓闻言差点笑出声来,摇头挑衅道:“刘公子的消息网未免也太拉垮了些,想当然的猜测也能作为情报吗?简直一派胡言!也难为你杯弓蛇影,风声鹤唳了。”
不等刘玉寰张嘴,卢桓继续说道:“你搞搞清楚,杜鸣鸾之所以带人冲进去,是因为荆国公一掷千金,把公主的宝贝屏风卖了。”
刘玉寰闻言登时哑火,而倒卖屏风的二位当事人此刻也是更加心虚。
这卢少卿是如何知晓得这么清楚?
“既然是为太子物色的人,你又怎敢拉到这儿来卖弄?难道还想赚个二手差价不成?”
听出来了,这刘玉寰并非猜测二人身份,只是单纯的要和卢桓对着干,或许是不服这位的威望,急于在太子面前揪他的错处。
可卢桓是什么人?天后那里进修过的人精,岂能被这小喽啰难住。
他面不改色地讽刺道:“刘郎君竟不知?太子今夜要到我府上做客,我特来此拿药,自然顺带捎上这二位郎君。”
言外之意,我是太子近臣,你是什么东西!
刘玉寰被他怼得半晌都一言不发。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二位若无事,我拿了药就走,回见。”
一直等到卢桓带着新郎新娘走远了,刘玉寰才愤恨地呸了句:“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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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简直胡闹。”
到了安全地儿,不等李澈一开口说话,倒是卢桓先发制人问责起来了。
邪了,他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么听这调调,好像他们才是一伙的?
此想法一出,李澈一自己先吃了一惊,莫非是自己之前先入为主,给每个人定调,所以最后推测出了错误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