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止余看了几眼后,就直接上手,拿着筷子给对方喂到嘴里。
夏风炎热,对面美人的脸颊上滑落着晶莹的细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他清冷的眼睛在这极贵的世俗映衬下,显得惑人极了。
薄止余耐心的等着韩谷喝完了一盅汾酒,才忽然起身倾覆,在对方的脸颊和双唇上深入厮磨。
“这身衣服收好了,等你身上的毒素解了之后,我还要再看你穿。”
他露出微笑,“在没人的地方。”
清贵的太子殿下脸上潮红涌动,原本平和凝定的目光飘忽闪烁,不知觉间盯着对面更加蛊惑人心的青年衣领处看了许久。
其实更难熬的是他。
韩谷想。
那毒素几乎让他时时刻刻意乱神迷。
而薄止余又是那么的......
惑人。
很快,两人面前的酒就被收起来了,毕竟接下来的鹿鸣宴,他们可不能带着一身酒气出现,再者说了,解毒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要不了多久,他们之间就要解禁了。
薄止余摸了摸脸颊,期待的想。
第二个穿越者的身世背景也有了眉目。
他简直翘首以盼。
韩谷也察觉到了薄止余身上的好心情,他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不过深受感染,身上沉重的冠服也不觉得累赘了。
只可惜,这样轻松的状态只维持到了鹿鸣宴前。
鹿鸣宴上发生的事情,几乎是韩谷平生以来,第一次动那么大的怒火。
“听说本届科考有一个叫薄止易的进士,在天家微末之计,施恩相助,有从龙之功。现如今被天家认出了恩人,此次鹿鸣宴上,就要正式封赏,扶摇直上——”
“我还听说,这个叫薄止易的进士,出身所在家族主动为天家献出白银万两,解了水患救灾的燃眉之急。”
“我还听说......”
这话传到焦则耳中,他紧缩眉头,喝止了跑到他跟前传话的人,“你可别胡乱听说了!”
他压低声音,认真警告道:“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尚不清楚,岂能偏听,再者,天家的事岂是我等可以妄加推测的——”
被警告的人有些意动,“莫不是焦兄知道些什么?”
焦则不语,只匆匆丢下一句,“你莫要跟着那些人胡说八道,仔细着点脑袋。”他要赶紧找到元可,把这些话都给鲁国公带过去。
在他匆匆离去后,薄止易和方雅出现在了这块区域,他主动在鹿鸣宴上到处结交朋友,有意无意的将那些消息传递了出去,“您就是薄止——啊,薄兄,久仰久仰。”
为了达成目的,他特地带着方雅,主动对所有人介绍了方雅的身份。
“这位是我幼弟的家眷,他对我幼弟一片痴心,在我幼弟失踪后,一直......”
方雅的表情勉强苦涩,说不出的憔悴。
倒也和薄止易口中那个痴心的‘盼夫郎’相得益彰。
薄止易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并不在意。此时此刻,他对于方雅的喜欢显然没有前途来的重要,失去的东西要比拥有的更让人欲壑难填。
“这位仁兄,你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一定要帮我,若是见到了我那位在战乱中走失的幼弟——”
真见到了该怎么办。
方雅沉默而苍白。
但想到薄止易方才对他的承诺,终究是抱着侥幸心理,勉强配合的露出期盼的表情。
他消瘦的脸庞与怯生生的眼眸倒是确实方便取信于人。
薄止易带着他,很快就让鹿鸣宴上几乎所有参与者都知道了这么一桩流言。
而这个消息被焦则带到元可处,再进入到韩谷的耳中,他惊愕了半晌,没想到薄止易会这么不要脸,这分明是打着鸠占鹊巢的主意。
他怒从心起,恨不得亲自赶往鹿鸣宴,将这群人打入大牢。
要不是考虑到如此大动干戈,反而使得文武百官听信偏言,他现在就已经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