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养个清冷美人当外室26

说好的佯攻呢，吴大到底有没有将韩谷带出城去，有没有找到吴刚大将军，有没有将里应外合献城这个消息传达到位。

眼瞅着无数箭矢如流星般飞过头顶，薄止余忙让方雅退到最后，但他不会弯弓射箭、不会翻身上马、也做不到出口成章......

李明将两块盾牌抛给他们，喊道：“躲好了！”

薄止余：“这能往哪里躲，对面可是三万人......这箭矢是会长眼睛吗！呸呸呸！”

李明沉声道：“北方人专善骑射。薄少爷，你带着小夫郎先退到城下去。”

薄止余还想说什么，但是旁边的几个老兵像是得了令一样，倏地涌上来了五六个，举着盾牌，要将他们簇拥到城下去。

薄止余：“......”

他余光还能看到好几个露出意动之色，但鉴于离得太远，没抢上他和方雅身边空位的。

离谱。

薄止余惊愕万分，大家都厌战成这样了，竟然还不弃战献城吗？他不明白，但是在离开前，他奋力挣脱了两个老兵，跑到李明身边。

这个时候，他顾及不了什么后路、野心、城府，毕竟他只是一个异世之人，一不负担薄家前程，二不负担原身名声。

众目睽睽下，薄止余直言不讳：“将军，我和北山营的人说好了。只要献城——”所有人都不会死。

李明艰难挥剑的挡下头顶的一片箭雨，带着一丝古怪的神情看了他一眼，在这个着急的空荡，他顾不得和这个天真的小少爷说些什么。

薄止余见他无动于衷，几息的功夫，余光可见地上又多了几具刺猬般的尸首，不免着急。

手中的盾牌上一直传来叮叮的声响，他的视线投向城下，那密密麻麻的北山军在黑夜中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令人胆寒。

他眼眸一闪，神色沉了下来，转身，抢走了跟随而来想要将他带走的老兵携带佩剑。

剑身一挑，直接被他横置在了李明的脖颈之上。

李明迟钝看向老兵：“......丢失佩剑，其罪可流放千里。”

薄止余面色阴郁，“就算不丢，也会死在这里。”

老兵：“......”他也没想到薄小公子这个病秧子会突然夺剑啊，难不成传言有误？

身后的江南城火势滔天，已经能听到厮杀的声音，薄止余很急，容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怎么说。献还是不献。”

李明想了想，“江南城池可以献，但绝不是还没有流血，就兵败如山倒。王寇未定，若是朝堂追究起来，这一队的府兵都将担待不起。”

李明心里有成算，这五千，至少死三成。他最多能够对那些临阵脱逃的老兵视而不见，但身边的其他士兵，背后有太多的因素让他们做不到转身就逃。

原来是这样。

薄止余若有所思，他稳了稳神，径直开口道：“既然如此，大家听好了。我——薄止余是北山奸细，此时此刻拿下你们的带头大哥，咳咳，呸，府兵首领李明将军。所有罪责与他无关。听我胁迫，现在——开门献城——”

城门楼上，众兵面面相觑，将信将疑，随着他一遍遍的重复这段话，大家终于喜笑颜开。

“快——”

“城门府兵李将军被北山奸细控制，开门，献城——”

“献城！”

古往今来，抱团一群人，再孤立另一方。果然是求生存不可缺少的必备准则。薄止余感慨，这就是人之本性，尽管大家都在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

但他清楚，若是朝堂归罪，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的以他为贼首。

也算出名了？薄止余默了默，神色平静甚至还有些想笑，他正要和李明将军打趣两句，来平复一下经历古代战争的心情。

没成想，在看到投降牌匾挂出去后，李明突然侧过身，往前直愣愣一迎，随后，他的脖颈在薄止于余的剑刃上开出了血花。

薄止余睁大眼，难以置信。

“......记得报朝廷，李明捐躯，以保府兵大义。”说完，李明一头栽倒，没了气息。

无数混乱的念头冲击而来，薄止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倒是身边的几个老兵十分顺手的将李明的尸体扛在了肩上，也将他拉下了城门。

厮杀和箭雨渐渐远去。

回到地面，薄止余神情恍惚，还没来得及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复盘，就被老兵们七手八脚的簇拥着来到了城门口，准备迎接北山营军队。

薄止余：这布景板，比驴用的还勤。

方雅和一众薄家仆从也在城门口等候，见到他后，忙迎了上来。

看到方雅，他眸色微闪，哑声道：“城内怎么样？可有消息？”

“还没有。”似乎是察觉到他脸色难看，方雅将怀里藏着的东西忙取出来，递了过来，“你是不是不舒服，这里有一盅血燕粥，我临走时，大哥给我准备的。你喝了暖和些。”

不是倒了么。

怎么又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