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报信本来就是害怕薄府人知道,这下可好,直接捅到了少夫郎跟前。
“发生了什么事了?说呀。”薄止余见问李庆半天也放不出一个屁,实在无语,他狠狠的剜了这个家伙一眼。放在现代,这家伙绝对拿不到赔偿金。
李庆苦着脸,外室找上门这种事,放在其他家,必然会被家中长辈打出去,说不好少爷也要跟着遭殃。
好在方雅糊涂,他迟疑的问:“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薄止余:““……””
正主还没发话,这两人把事情搞的偷感这么重。
薄止余不自在的清理了一下嗓子,刚想要说些什么。李庆忙上前拉住他,嘴歪眼斜的比划。
“......”
薄止余心有所感的抬头看过去,薄府门外,立着的一人,形单影只、身影单薄。但他扭头看来时,所有万物都黯然失色。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外室?
方雅又一次‘被迫’坐回到了马车上,他几乎是被李庆推搡着挤上了马车,而后他也跟着坐上来,口中不住道着对不住,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
李庆:忠心耿耿,绝不让少爷翻船。
“......”方雅气闷,隔着帘子,他偷摸摸的往外瞧,望了一会,由生气变得有些胆怯。这位外室走过来时,神色清寒,眉眼冷陌,快步如疾风,却十分的稳当,极有风骨。
瞧不出是个外室,反而比他这个正牌夫郎,更盛气凌人。
简直像是过来抓奸情的。
韩谷走至近前,气势极强,他瞥了一眼马车,面色更加清寒,声音也冷冽如泉上飞雪,“我听焦三说,你要将我送走?”
刚刚还说方雅糊涂,薄止余眼下更是迷糊,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衣袖,解释道:“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是要送你走。”
不知为何,他脑海和方雅同步了。
自己就像是给老婆解释为什么会和另外一个人一同出现在家门口的混账老公一样。
短暂的思绪停止,薄止余看到韩谷很不易察觉的瞄了马车一眼,心中更虚了,结巴道:“近期恐有战事,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要是你不喜欢去乡下,我......”
韩谷发出了一声轻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
"我不喜欢。"
他定定的看着薄止余,声音又轻又低,“我不喜欢一个人走。要走,我要和你一起。”说完,微抬眼皮,用征询意见的神态看着薄止余,仿佛在问“可以吗?”
那一瞬间,薄止余心中涌现无数念头。
阴暗的天色让两人的身影都笼罩在压抑的氛围里,浓郁的情感拉扯稠密的让旁人望之凝滞,不敢涉足。
观察着他们,方雅轻咬下唇,原来他们已经这么相爱了。回忆起初到薄家,那个浑身阴郁的小少爷眼底充斥着可怕的占有欲,哪像现在这般字字斟酌,句句小心。
“呜呜呜。”李庆见到这样的告白名场面,已然抑制不住自己,轻抹男儿泪,“少爷——呜呜。”
方雅:“......”
与韩谷对视,薄止余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眼底的晦暗很难形容。至少,韩谷从未见过。
他倏地意识到,下一句必然是自己不想听到的话,便走至近前,伸手轻轻掸去薄止余肩膀上的——飞雪。
飞雪?
薄止余双睫微颤,目光在韩谷指腹上停留,晶莹剔透的雪花变做水渍,在温热的肌肤上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一刹那,韩谷的视线和一直默不作声站在马车旁的吴大对上,这也令他错过了,一次了解到真相的最佳时机。
“没想到,这才十一月,就开始下雪了。”薄止余的声音听起来隐隐有些难过,但韩谷看向他时,他已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他笑了一笑,“下次吧。”
“下次我一定先问过你的意见。好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去。晚上等我过来咱们刷锅子吃。这场雪......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停。”
话题转换的有些突兀。
不过这样温馨平凡的对话,才是生活的常态。
韩谷微怔,他没有多想,犹豫片刻,道:“我今日出来的急,忘了戴帷帽,可以借你的马车一用吗?”
他看了一眼吴大,“李庆跑了一天,恐怕累了。”
薄止余沉默了一会,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