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虽然关了,但是按照老爷的吩咐,咱家里的戏台子应该还在唱着。”为了多拿些赏钱。
闻言,薄止余微微意动,但很快又歇了心思。
没有哪个正常人喜欢当一个不停吐血的布景板。
“大少爷今天中午就走了。”李庆继续说自己知道的消息,“老爷和二老爷说要送他到城外的长风亭,估计要到明天下午才回来。”
薄止余若有所思。
李庆观察着少爷的脸色,加把劲道:“柳姨娘的小厨房每日都给您留着血燕粥。随时回去都能喝上。”
薄止余停了下来,脸上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但在转头时消失不见。他笑了一下,“说到姨娘,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母亲在我成亲后就自去道馆修行,我和方雅还未给她老人家敬过茶呢。”
李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主母走的这般匆促,就是为了躲开这一碗茶。
薄止余忽然说这事,到也不全是自己的一时兴起。他是想起来,原文里轻描淡写的说过一件事。
【方雅被那群人误会了身份,和薄家主母有莫大的关系。】
薄止余对这个冷眼旁观的母亲起了一些兴趣。
李庆纠结着该怎么劝自家少爷不要去主母那讨不痛快。却见薄止余低着头,下一秒就随便找了个酒肆进去坐下,看起来也并没有真的要去找母亲的意思。
原来是随口说说。
李庆松了口气。
薄止余确实是随口说说,他兴趣来的快去得快,虽说对原文里一些藏在暗地下的正经剧情有好奇心,但跟要在这个时代赶路去郊外道馆相比。
他才懒得动弹。
不过这件事,还是被薄止余记在了心上。这让他后来在和方雅骂仗时,给翻了出来,试图让这个主角受去遭一遭赶路得罪。
顺便离他远一点。
......
“做件衣服而已,至于把手伤成那样?不做就不做了,又有谁逼他不成?”
薄止易走后,起初薄止余很自在,基本上就是每天都往外面跑也无妨。直到方雅也不知道听了哪个姨娘的撺掇,非要给他做件衣裳。
好么。
外面流言,“冲喜的小夫郎不被薄家少爷喜欢,备受冷落。更是在外面另有新欢,置办外室,流连忘返半月有余。”
这话旁的人听听也就算了,方雅跟薄止易打得火热,还关心这些破事?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跟姨娘学做香包、手帕、袜子、衣裳,口口声声说要讨薄止余的欢喜。
“......”薄止易是不是不行。
薄止余这天觉都没睡好,就被李庆急吼吼的拉回家,说是方雅被针戳烂了手,被薄父看见了。
薄止余心想:他碰见这群人只会吐血,回去还能干什么别的事么。
薄府内,薄父对方雅的心意进行了肯定,对薄止余不归家的事进行了批判。
薄止余是一碰见原文剧情人物就要吐血的设定,一整个早茶会议下来,他好险没把五脏六腑都给当堂吐了出来。
真恶心。
薄父本来还想敲打敲打这个宠溺坏了的幼子,但见他是这么个破败身子,无可奈何,只能将跟在薄止余身边的李庆打了一顿板子。
薄父:“少爷年幼胡闹,你作为贴身小厮不惦记他身子弱,任由他胡来,该当何罪。”
薄父:“本次小施惩戒,以儆效尤。”
薄父:“以后少出门,多在家里待着。早日为薄家开枝散叶,生个正经嫡子。外面地方的,少去厮混!”
薄母:双标。
薄止余一面嫌恶自己满身的鲜血,一面又要去阻止李庆挨打,真是头晕脑胀,烦心不已。最后,他索性装作晕倒,引起薄家一通鸡飞狗跳。
李庆是没挨打,但薄止余自己也不好过,薄家请来了大夫把脉,又连灌了几包苦药。
耳边,方雅哭哭啼啼的声音似有似无。
“姨娘。我只是,我只是想让小少爷知道,我想要对他好一些,想补偿他......”他对话的姨娘是薄止易的母亲,自然不会向着薄止余。
姨娘:“我晓得,你是为了止易的缘故......”
两人这一通吵闹嘴碎。薄止余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真想把这个地方直接炸了了事。
天色渐晚,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瘟神。
薄止余感觉这院子里都是方雅的臭味,当晚就偷溜了出去。没叫受了伤的李庆,免得偷跑的事再连累了他。
在家里咳血不断,从来都是一身赤色衣裳,但进了临湖小院,他就迫不及待的把衣服扯下,直接扔到了木桶里。
“呼——”
薄止余长长一口气吐了出来。经此一遭,他在脑海里想了无数折腾方雅的法子。反复踱步两段,他又是冷哼又是冷笑。
这奇异的一幕让半夜被吵起来的韩谷心口一紧,转头就想回去拿防身的东西。
这薄家小少爷不是心疾吗?怎么更像是患了瘟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