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作风,跟当年原身母亲给薄父置办姨娘一样一样的。
李庆低声,“小的不想别的,只想让少爷开心,就再好不过了。”
一个外室算什么,倘若少爷愿意,他能给置办上一船。
咳咳,当然了,少爷的身子骨还是更要紧些。
外室这事倒也讨巧,薄止余正烦方雅这一樽大佛该给哪放,才不会碍了他的眼。这一下,李庆倒是把枕头送上门来了。
作为主角方雅没法挪动,但转念一想,他作为背景板又不需要时时刻刻存在。不如找个由头,天天在外面自由爽快。
“走,我听说盛香斋的八宝鸭子不错,打了包尝尝。”薄止余眼底带笑,说走就走,招呼李庆拿上银票就大步出了门,顿时嗓子也不痒了,这夏天的大日头也没那么热了。
李庆有些犹豫,询问要不要回禀老爷一下情况。
薄止余不以为意,“你操心过头了。这会他们正忙得不可开交,可管不了我这点事。”
薄家确实忙得很,忙着清点家底,忙着筹备送礼的各项事宜。薄止易作为其中的关键节点,分明也是个大忙人,但仍然在这时候忙里抽闲,朝着薄止余的院子赶去。
他本欲在昨晚就跟薄止余交代一番方雅的事。可是进洞房时,只见方雅怯生生的坐在床头,却不见新郎官的踪影。
于是,一腔深情交代,从口头变成了另一种形式。
但薄止易好歹没忘记正经事,今日总算抽出空来,还是决定私下里找这位弟弟说一说弟媳的事。弟弟身子骨不好,这桩婚事本就是形式上的冲喜。他自己心疾早晚发作要死,去往黄泉路前,总不该耽误了良人......
薄止易急吼吼的要来给薄止余上课,可踏进院子里,却又不见了他的身影。
这个病秧子,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怎么总往外面跑。以前的薄止余碍于身体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下结了婚,反而不爱在家里待着了。
薄止易心头掠过一抹淡淡的古怪,但随着方雅迎上来,摔进他怀里,又烟消云散。
“雅儿。”
他心疼的情感在压抑的声音里显露无疑,一双大手当着忙碌的丫鬟小厮的面,情不自禁就捧住了方雅的巴掌小脸。
以下是晋江不让写的内容。
......
府里的脏事,李庆收到消息后,转头看了看院里正用膳的少爷,决定还是瞒着别说了,省得打扰了少爷的好胃口。
李庆是个会办事的。
他帮忙置办的这个外室正是昨晚的那个行走的制冰机。虽说性子清冷,但布菜、递筷、倒茶、拨弄弦乐,都是个中熟手,游刃有余。
韩谷:用上了浑身的力气。
饱餐一顿后,薄止余躺在太师椅上,夏日的阳光令他浑身黏腻。不过,再闷热的天气有一位清冷美人作陪,都显得闲适了几分。
注意到薄止余眉眼间的松弛,用尽浑身解数的韩谷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要知道这些伺候人的技艺,以前都是旁人为他施展。
在红楼待了这么多天,他也没有彻底转换过来,仍然憋着气跟老鸨对着干。现如今,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反倒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布菜的手不攥紧了,递筷的手不发抖了,倒茶、弦乐都拿出了超水平发挥的程度。
韩谷苦笑:若是让父王知道......
不忍多想,他忙收敛心神,又细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从红楼中得救,当初他太过执拗,错过了那一次薄公子文斗的机会。兜兜转转,却被薄家小少爷收为了外室。
仔细算来,其实虽多吃了几天的苦头。可论处境,跟着薄止余,其实要比跟着薄止易好上很多。
薄止易身体康健,若跟他走,恐难保全自身。至于这位小少爷......韩谷思及李庆和老鸨连番对他的劝告之言。
李庆:我家少爷有钱,保你好吃好喝!
老鸨:那个少爷身子骨不好,先天心疾,前段时间差点死了,要不是靠着冲喜......总之,不用干很久……
正想着,薄止余突然翻了个身,韩谷立刻回过神来,忙将手里古琴的旋乐声调改了个意境。他看得出对方嫌热,自然都是往高山流水的调调上去弹。
但是——
“歇会吧。”薄止余扶了扶脑袋,起身坐起,眸光流转,眉眼恹恹道:“我跟你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