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咣——”
玻璃爆裂的声音尖锐刺耳,在一瞬间被引爆。
!!
这一变故发生令在场所有人措手不及,甚至连章慎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更没有人能够注意到原书行悄悄撤开了因为担心雁沉撞太重而挡住轮椅棱角的手。
眼见雁沉只是轻微踉跄,原书行眉眼舒展开来,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如早有预料般行云流水,在毫秒之内完成。
他飞快地以身挡住雁沉,又伸手拽过了旁边的屏风挡在面前,顺手调整方向兼顾了一下一边的队长,把东宿也挡在了后面。
“……”
玻璃炸开溅射出的碎片如箭雨,随之是章慎吃痛的闷哼——他是唯一没有被屏风保护在内的人,而且距离爆炸点最近。
原书行快速确认过雁沉没有受伤,从屏风后面探出头。
“啊呀,刚才是怎么回事?”原书行满脸是毫不作伪的震惊讶然,“章董您没事吧,是不是能力又失控了?”
“章慎先生。”
东宿面色沉静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右手按上刀柄,目光和声音都比平时冷了几度,他以一种审讯的口吻:“请你为刚才的行为做出解释。”
章慎来到这里时作为异变受害者,即使知道他有攻击倾向,东宿也不方便动手,但现在他的行为可以直接被判定为蓄意袭击,东宿拥有合规理由对章慎进行控制。
雁沉熟悉原书行,别人可能不一定能听出来,但他一听原书行这种拿腔拿调、装模作样的语气,就知道这看似意外的一切绝对都是他的推动。
他不单自己一个人演,还顺手将雁沉也带进了片场。
原书行身上绝对有什么问题,雁沉迅速将怀疑目标定在了原书行尚未告诉他的事情上——原书行绝对也觉醒了某种能力,使他可以对章慎的攻击进行干扰。
雁沉以一种悲悯的眼光投向章慎,觉醒前后都玩不过原书行,真是可怜。
爆炸突然,章慎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挡住头部和要害,肩膀与手臂都被爆炸的玻璃碎片所波及,更多的是擦伤,血色盈盈地沿着被割破的布料边缘渗出,虽然伤得不重但显得狼狈。
章慎被爆炸的冲击震得胸痛,喉咙一阵血腥味,咽下一口血,咬牙拔出一片嵌在手背的碎片,血从伤口涌出很快又凝固。
满地的玻璃碎片闪着光,倒映着、反射出无数的、破碎的影子。
“嗒”
几滴血顺着章慎指尖低落,绽开小小的血花。
“……”
章慎垂着头,没有大家意想中的暴怒,近乎是凝固地安静了几秒,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抱歉,是我失态了。”
章慎终于抬起了眼,语音沙哑,眼里所有深重的恶念都隐藏起来,只剩深黑一片,“我的能力确实不太受控。”
章慎直接承认了原书行玩笑般的借口,竟然还很轻地笑了一下,“大家都没受伤吧,见谅。”
他朝东宿抬了抬伤痕累累的双手,喑哑的嗓音很虚弱,“能请队长找人再给我处理一下伤口吗?麻烦你们了。”